“二太太,您去歇息一会吧,这里有奴婢就好了。”红云看着有些困乏的二太太道。
“不用,你去给我泡壶浓茶来。”二太太揉了揉眉心,吩咐红云道。
“是。”红云应声出去。
等她泡完茶进来,就见二太太跪坐在床前,双手握着老太太垂在床侧的手,满脸的呆愣。
砰——
红云手中的托盘落在了地上,那一壶的开水飞溅在自己脚上,腿上,她像是没有丝毫痛感。
急急奔到内室的床前,两腿因为着急,像是打架一般,差点互相绊倒。
红云跌跌撞撞的跑到床前,跌跪在踏板上,颤抖的手伸了出去,放在老太太鼻下。
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息。
红云身子一软,跌在了床头的架子上,好在那架子是实木的,很重,这才没有倒下去。
二太太此时也反应过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收拾好情绪,“红云,你赶紧去通知老太爷他们。”
二太太又让管家去准备收殓的东西。
天亮时,老太太的棺木便停在了前厅内。
昨日还挂着大红喜字的温府,此时已经全部换成了白色的缟布。
老太太去世,现如今跪在堂前的,却只有一个姨娘生的孩子,剩下的皆是老太太的孙儿。
堂前哭声一片,有压抑着的,也有放声大哭的。
而三老爷,就是这一片哭声中格外响亮的那一声。
老太太走的太突然,就算现在冬日,停灵可以时间长些,但最长也不能超过七日。
老太太的三个孩子能不能赶回来,都还不一定。
难道最终要让三老爷这个不是亲生的摔盆吗?
真是如此的话,只怕老太太泉下有知都会不高兴。
柳姨娘带着温小六回来的很快,她们本就离得不算远,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不过一日一夜就到了。
所以在老太太去世后的第二日清晨,柳姨娘带着温小六赶了回来。
二人到家之后,也没有惊动太多了,身上一身素色,温小六被带着去换了孝衣。
在老太太跟前磕头。
虽说刚到,可也没人说一句让她们先去洗漱一下,吃过饭之后再守着。
秦嬷嬷看着厅堂正中放着的棺木,眼眶也通红。
她从十几岁的年纪便跟着老太太了,那个时候老太太刚嫁进温家,温家规矩虽多,但老太太到底家世不俗,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来了之后,过了几日新嫁娘的娇羞日子,便很快掌握家中中馈,慢慢将温家往大家世族上发展。
温家如今的发达,一半是老太爷以及去世的那位太爷的功劳,还有一半,则是老太太将后宅管理的滴水不漏。
只是她后头年纪大了,又因最小的孩子没了,这才有些心灰意冷。
更让人寒心的,只怕还是老太爷的做法。
那位姑娘,分明不过七八岁,还有那么长的岁月要走过,却就此止步。
秦嬷嬷虽说当时已经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但那位姑娘的事情,她却知道的不多,只是自从那以后,老太太便与老太爷彻底离了心。
二人也不再住一个院子。
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
没想到那样强大一个人,居然这么快就躺在了棺木里。
秦嬷嬷内心五味杂陈,各种情绪同时上涌。
不知站了多久,秦嬷嬷才转身离开。
六姑娘年纪还小,经不得饿,她得去给她弄些吃的。
大老爷与二老爷回来时,已经是第六日的亥时末就要第二日子时了。
二人一前一后到的,都是满身的憔悴,双眼通红,明显已经哭过。
此时灵堂前除了守灵的温子元温子泫之外,没了别人。
两兄弟听见动静,就见自家父亲满是风尘的赶回来了。
同时站起身,哽咽着叫了一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