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白商果决地拒绝。
话落便拾起她散落在床上的纱布,熟稔地将其系在腰侧,接着穿好衣服一气呵成。
苏桑榆下床喝了一杯水,回来时还给他带了一杯。
白商这双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穿透她清澈的眼眸,手上没动。
苏桑榆无语地扯了扯唇,“放心吧,我不想害你,否则刚才我给你一刀你觉得你还能反抗吗?喝点吧。”
“……”白商始终未能从她的行为眼神或者表情看出丝毫破绽,是她隐藏得好还是真的没有异心。
苏桑榆见他戒备成了这样索性也不继续勉强,将水杯放在他最近的床头,自己坐在床边,坦荡地看着他,“别这样看着我,瘆得慌,如果真的又要说的,可以问。”
反正苏桑榆也是打算多数时候用明姮这具身体和他打交道,毕竟占领这三公主的身体多少有点亏心。
既然如此,那她就必须获得白商的信任,而这一次很显然是他们关系进步的突破口。
白商静静地看了她好一阵才终于端过她方才放在这里的水杯喝了一口。
此时温水已然变凉。
苏桑榆满意地淡淡扬唇,“你问。”
白商将杯底不轻不重地磕在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重新看向她终于启唇:“你是谁?”
“明姮,教坊乐妓,10岁来到这里,现在17岁,尚且清白。”
“啧啧~”空间中的橙橙都不忍心戳穿她这小心思。
这重点不就落在最后那两个字吗?
白商再度开口问道:“你懂医术?”
苏桑榆笑得斯文,“略懂。”
“你给我用的是麻沸散?”
“是。”
这三无产品谁知道是什么,他这样说了就顺着答应了呗。
“从何而来?”
“妈妈会给我们准备一些药物,以防身体抱恙影响生意。”
白商定定地探析着她话中真假。
苏桑榆这次倒是真的淡定,毫不闪躲。
果真还是需要锻炼,这有了个影帝“前夫”还真是不太一样了。
白商收回视线,翻身下床,幽深的双眸警惕地梭巡着这房间的摆设。
简约到一眼便足以看个透彻。
她说她略懂,可这房间粗眼看去却并无一本与药学相关的书籍,也丝毫没有她动手研究过的痕迹。
而从她的气质与反应也与平常乐妓有异。
白商心绪纷杂,蓦然转身,拳风袭面,苏桑榆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重新坐会床上,眼底满是惊恐。
这要打在脸上,她这骨头恐怕都得碎。
苏桑榆心有余悸地舔了舔唇瓣,“我说这位公子,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你吧,你就这样对我吗?态度不能稍微好点?”
白商刚才也只是试探,可看她这反应当是发自心底的恐惧和无措。
方才真是被吓到了。
白商将手背于身后,疏离地说道:“抱歉。”
苏桑榆无言以对地叹息一声,重新站起来走到他身侧和他并排而站,“见公子这番着装当是身处高位之人,在这朝堂之上有防备之心无可厚非,理解,理解的。”
“……”白商最后瞥了她一眼便准备迈步离开。
苏桑榆见势赶忙拉住他的手腕。
白商不满地垂眸盯着接触部位。
苏桑榆眉梢轻挑,识趣地松开他,还故作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还有话想和公子说,所以着急了些,还请公子见谅。”
白商鲜少耐心地转身何其面对,冷漠如斯的语调:“嗯。”
苏桑榆将刚才从橙橙那里买的香囊从腰间拔出来递给白商,“这个能够清除公子身体内的余毒,只需公子贴身佩戴三日即可,还请公子收下。”
白商静默地看着她,也不主动开口,显然是一副等着她坦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