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包涵。”
声音温柔而明亮,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听来格外爽利。正说着,驼着背、穿着花衣裳的罗福昌老人被儿子搀扶着出了门,坐到丝绒布正前方。
“今天,我们欢聚一堂,为罗福昌老人九十大寿庆生。作为小辈,我先表达一下我个人的心意。”乔沐芝回头,蹲到老人边上,用地道的方言说了句吉祥话,“老辈子,祝你天天快乐、岁岁平安,福入东海、寿比南山!”
老人亲切地拍了拍她的手,露出缺口的牙,慈祥地笑。
乔沐芝起身,首先邀请老人家人致辞。
“……再次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到来,希望大家吃好,喝好!这里麻将酒水管够,耍安逸了还可以留下吃晚饭!”随着主人家的热情招呼,台下掌声雷动,第一个环节正式结束。
坝子边鞭炮噼里啪啦,响彻整个村庄。凉菜上桌,不耽误坐下的、站着等候下一轮宴席的来客们欣赏表演。精彩的节目接连不断,村里人自己上台,或唱歌、或跳舞、或吹唢呐拉二胡,像模像样排出了一档喜庆的节目。乔沐芝负责串词,没有丝毫纰漏。她手里捏着纸条,但很少低头看词,而是落落大方地面向台下各方宾客。
不经意抬眸,瞥到台下在人群里穿行的肖望,微微一愣。在他身旁还有谭浩,两头黄毛高高杵在那儿,想不注意都难。
匆忙的照面,什么都来不及看清。
乔沐芝移开视线,注意到席位边的徐文静正冲着她笑,也抿嘴回了下,继而专注在主持上。
过程还算顺利,除了突如其来的一个小插曲——白云村舞蹈队的一位大妈把节目用的道具扇子落家里了,偏要回去取。
时间紧迫,压根来不及,乔沐芝听完一名工作人员低声耳语这事,拿起话筒,面对观众粲然一笑。
“小朋友声音稚嫩,但演唱的这首《感恩的心》却传达出了她对爷爷满满的情意。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睡觉老不踏实,奶奶常在我耳边哼唱一些山歌民歌,耐心哄我。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最熟悉最动听的那段旋律,算是抛砖引玉,为我们最后一个压场节目鼓把劲。”
她清唱起来:“家乡美,最美是那家乡的水。清晨太阳照莲花水中睡,金珠银珠一串串哎,月儿向湖坠……”
没有伴奏,只有人声,纯澈如水,调子悠悠扬扬,婉转动人,仿佛一阵清风,吹入燥热的心。和大部分感情过度的演唱相比,这场表演恰到好处,引人入胜,完全看不出是一次即兴发挥。
“啧啧,没想到沐芝姐还挺多才多艺!连唱歌也这么好听!”挤在台下的谭浩往左边凑,话里透着股兴奋劲,“我还是觉得她长发更好看。”
说着扭头看向身旁的肖望,却见对方目光直直投向舞台中央,一味愣神。
他俩靠前几排,盯着看了有一阵。
热闹的人声和歌声里,肖望隔着人群,只看得到那一个人。短发微卷,比以往添了分时髦精致。
鹅蛋脸很耐看,五官恰到好处,妆容不浓不淡。红色短衫衬得肤色更加白皙透亮,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踩着高跟鞋,比例更显优越。
她就站在那儿,唱着熟悉的曲调,恬静地笑,无疑是全场焦点。
肖望短暂走了会儿神,眼里除了惊艳,更多的是欣慰。
然而他的反应落到好友眼中,就多了些意味不明。
谭浩挨了挨他的肩,“欸,问你呢,她长发更好看还是短发?”
肖望瞪他一眼,“别瞎评价别人!”
谭浩切了声,“我这是夸她呢,你这么大反应干嘛!”又想到什么,“那天沐芝姐跟我打听过你。”
那会儿她明显是想问肖望在那儿,拐弯抹角,偏偏不直说,别怪他多猜。谭浩可不迟钝,只是故意装傻没点明罢了。
肖望怔了怔,下意识反问:“打听我什么?”
“我去!”谭浩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