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济改革的事而得罪人,被人故意陷害,确实有这种可能。
但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
他自认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唔,“唯一”做过的稍微有点出格的事,就是一年前把钱途打到差点报废。
莫非,那天在锦江饭店吃饭时,被钱途认出来了?
想到这,姜鸿宇非但没有任何担心,反而觉得好笑。
这个老色批,他还真的有脸报警?
估计是跟公安那边有点裙带关系,走后门告状去了。
不然,公安局那边早就大张旗鼓地来找他,不会悄摸摸地调查。
姜鸿宇没在怕的,黑白两道,钱途想跟他玩,他奉陪到底!
姜鸿宇没有把公安局调查他的事告诉程雪飞,他谁都没说,静等着下文。
等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动静。
程雪飞每天去上班,回来也没再提起钱途的事。
看来,老色批终于有点顾忌了。
大概是上次的饭局,让钱途有所收敛,没敢再来找麻烦。
又过去一段时间,程雪飞终于休了年假,程立夏研究所那边的助理工作也结束了,他们打算一起回老家过年。
临走之前,程雪飞又突发奇想,让程立夏
买点东西,去给吴教授拜个年,感谢教授这一年的用心栽培。
不用买什么名贵的礼品,买点瓜子糖果什么的,也算是学生对老师的一点心意。
这下可让程立夏为难了。
让他跟着吴教授学习没问题,让他给吴教授当助理也没问题。
可是,让他给吴教授送礼,他可从来没干过这种送礼的活!
怎么送?见了面该说什么?
他跟吴教授都是不爱闲谈的人,平时对话,十句话有九句半都是跟专业有关。
难道送礼的时候,也继续谈航天燃料、宇宙第一速度和内燃机的构造?
程立夏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尴尬到脚趾头都紧绷在一起。
“不用去,我跟教授之间的师生情谊,不是通过送礼体现的,送礼就跟贿赂一样,说不定还会被教授批评!我不去!”
程雪飞开导:
“也没让你送什么海参鲍鱼茅台五粮液,就称两斤奶糖,买两包瓜子,再拎点水果就行,花不了几个钱,谁家贿赂用这些东西?”
程立夏满脸不情愿,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就向姐夫投去求救的目光。
姐夫不是一直很理解他吗,每次都能像超级英雄一样,救他于水火,这一次也肯定会出言帮他
:
“姐夫———”姐夫你倒是说句话,劝一劝我姐啊?
可是,姐夫坐在阳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选择性的视若无睹、充耳不闻,抱着他那本大部头,努力沉浸其中,一部《资本论》硬是让他看出了武侠小说的兴味。
程雪飞摸透了程立夏的小心思,故意支使道:
“鸿宇,你出门去帮立夏买点东西吧。”
“哦!”
姜鸿宇立马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穿外套。
程立夏:“??”这倒是答应的挺干脆哈!
姜鸿宇披上外套溜出去了,留程立夏一人势单力薄地与姐姐顽抗。
“立夏,大方点,你跟吴教授那么熟了,去他家一趟,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到了那,我说什么?”
“到了那,你自己就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回生两回熟,下次再去,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下次?!”
没多久,姜鸿宇飞毛腿似的跑回来,拎了两包奶糖,一大包瓜子,一网兜橘子,还有两瓶白酒。
不是什么茅台五粮液,但是档次也不低。
于是乎,程立夏就不情不愿地,拎上这些东西,被姐姐姐夫合力赶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