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看床头闹钟,已经八点多了!
她裹着毯子,慌慌张张地跳下床,把堂屋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再看看满屋狼藉:
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只顾自己开心,把烂摊子都丢给她。
明知道她要去申城,还来麻烦她,疯了!
她没时间多想,迅速穿
好衣服,头发也来不及梳,端着满堂屋的水桶水盆暖水瓶,跑出去清理现场。
刚把洗澡水倒进出水口,王二姨开了院门,端着一碟豆腐进来。
看见程雪飞在倒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眼神看着她,犹豫了片刻,才问:
“小程,你怎么起那么晚?”
“额,”程雪飞挠了挠头,极力掩饰内心的窘迫,“二姨,你买的豆腐真好,一定很好吃。”
“是吧,我特地赶早去副食品店排队买的,国营店的豆腐就是好,水分少,不像王老七他婆娘做的豆腐,净是水,放锅里一炒就碎!小程,你吃不吃,豆腐还热乎,我去剁点辣椒,放点酱油,你吃两口再走?”
“不了不了,我着急出门!”
程雪飞一阵风似的钻进堂屋,来不及打扫战场,匆匆刷牙洗脸,装了行李包,也来不及化妆,锁上门,直奔照相馆。
到了照相馆,姜鸿宇居然也在。
程春生一大早也从家里赶来,见她来了,略带抱怨地问:
“姐,你明知今天要出门,怎么还敢睡懒觉?”
程雪飞不说话,偷偷瞄了姜鸿宇一眼。
姜鸿宇一脸淡定,好像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呵,男人!
求着你时,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提上
裤子,就开始装不熟。
程雪飞前脚刚到,袁顺的货车后脚也来了。
姜鸿宇提前打电话联系袁顺,让袁顺把程雪飞送到市火车站。
袁顺哪敢不从,掐着时间从县城赶来。
程雪飞气都没喘匀,又转身出去。
姜鸿宇拎起一只水壶,和他早上买的包子,还有一叠全国粮票,一块递给程雪飞。
程雪飞扭头看他,他终于露出了那种熟悉的笑。
程雪飞白了他一眼,夺过包子、水壶、粮票,上了袁顺的车。
程春生也上了车。
程春生很兴奋,坐在副驾驶上到处观望。
姜鸿宇冲车窗里说:
“春生,路上照顾好你姐姐。”
程春生疑惑道:
“不是应该她照顾我吗?”
姜鸿宇死死凝视着程春生,吓的程春生连忙改口:
“好好好,姜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我姐姐!”
姜鸿宇这才满意地点头,又朝袁顺招了招手:
“袁顺,麻烦你了。”
“嗐,客气!”
袁顺戴上他那只蛤蟆镜,滑动档把,踩着油门,轰隆隆走了。
程雪飞默默松了口气,把粮票放进包里。
然后转开水壶盖子,喝了口水。
水是温的。
又咬了口包子。
也许是她真的饿坏了,觉得今天的包子异常鲜美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