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吃完的人,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心满意足地走了。
程雪飞跟葛英雄也一块起身,带着大人孩子要离开。
走到门口,突然被站在门口送客的姜鸿宇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不能走!”
程雪飞被他吓了一跳,见他双眼迷离,知道他醉的不轻。
这时候,立夏和春生,还有其他人都还在,所有人都对他们行注目礼。
谁知姜鸿宇抓了她的手腕还不算完,干脆身子一歪,靠在她的身上。
程雪飞眼看着他要倒下去,只能张开双手,抱住他:
“姜营长,你喝多了。”
姜鸿宇虽然看着清瘦,但实际上身子很沉,整个趴在程雪飞身上时,程雪飞真吃不消,脚步踉跄地往后退,眼看着要摔倒,黄博华和程立夏一左一右地要去扶他。
姜鸿宇却推开他们,不让人扶,带着醉意说道:
“你不能走。”
程雪飞勉强支撑着两人的身体,费力地说:
“姜营长,你喝多了。博华,还是送他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还没跟你喝呢,你不能走!”
两个孩子呆呆地看着他们的爸爸妈妈抱在一起,看愣眼了。
程雪飞不敢违拗这个已经醉了的人,因为
不想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只能耐心哄劝:
“刚才咱们不是已经喝过了吗,怎么还要喝?”
“刚才不算,我要单独跟你喝。”
这话听的旁边的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见过喝醉了撒泼吵架的,见过喝醉了躺在地上睡大觉的,见过喝醉了大哭的,还头一回见到喝醉了抱着媳妇不撒手,要跟媳妇接着喝的。
程雪飞脸上发烧,她朝黄博华使了个眼色:
“博华,把他抬回去!”
于是,黄博华和几个民兵,硬生生拽开姜鸿宇的胳膊,把他架了回去。
程雪飞让立夏和春生带着孩子先走,她跟着回到姜鸿宇的宿舍。
黄博华把姜鸿宇放到床上,姜鸿宇一躺下,就睡着了。
黄博华和民兵们回去接着送客,留下程雪飞照顾酒醉的人。
程雪飞把姜鸿宇的皮鞋脱了,把他的双腿放到床,又给他垫了个枕头。
尽量让他躺的舒舒服服。
又在他肚子上搭了条薄毯,防止肚子受凉。
姜鸿宇粗沉灼热的气息,在屋子里散播着酒气,很快,满屋子都是酒味。
程雪飞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姜鸿宇红扑扑的脸,她忍不住低下头,在姜鸿宇滚烫的额头
上亲了一下。
她没有一直在这陪着。
等民兵们送完客回来,她就走了。
姜鸿宇这边办完了升学酒宴后,程家那边也已经张罗好了。
是程雪飞的二大爷帮忙操办的,酒席就设在他们新家。
这一天,程家村的村支书程军,组织了村里几个能歌善舞的,在酒宴快开始时,敲锣打鼓地抬着一面大镜子送到他们家。
这面镜子,比姜鸿宇送给西埠中学的镜子稍微小一点,但在村子里,这已经是能看到的最大的镜子了。
作为程家村第一个大学生,这面镜子,可以说意义非凡,代表着无上的光荣。
镜子送到门口时,全村的老少爷们有一多半堵在他们家门口的巷道里,比新娘子进家门还令人激动。
程家全家老少都在门口迎接这面镜子,一向严肃的程发达,这一天也满是笑容。
笑的腮帮子都酸了。
对这位老农民来说,这半年多,喜事真的是一桩接着一桩。
盖了房子,紧接着在新房子里办儿子升学酒宴,真是做梦都不敢想能有今天的风光啊!
不光如此,连乡里的干部黄博华也特地赶来给他捧场,这更让他得意。
一见到黄博华,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