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你可能无法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你也不会完全明白,我们这一代人经历的那个时代。”
听着姜鸿宇动情的声音,程春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灵醒。
这就像一个感冒鼻塞的人,鼻子忽然通畅了。
他一直知道姜鸿宇像疯子一样执着,却从来没深想,姜鸿宇为什么如此执着,原来,也只是为了一个目标,一个靶子:
为了让全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是个听起来不怎么高尚,却又无比朴实真诚的目标。
程春生还在发怔,姜鸿宇温暖的手落在他微微出汗的脖颈上,将他的头扭向前方的靶子,声音沉稳地说:
“好好想想,你的靶子是什么。
有了靶子,再去找你的枪
,训练你的枪法。
总有一天,当你抠动扳机的时候,你会一枪打中,那就是你成功的那一天!
如果你现在还不知道,就好好想想。
不要妄想着学校外的世界有多好,你看到的繁华,都是别人的。
等你真正开枪打中了,才是你自己的。”
说完,姜鸿宇拍了拍他的脖子。
此刻,程春生真觉得自己跟个什么都不懂的二傻子一样,姜大哥的一番话,真的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姜鸿宇从他手里把枪拿回去,取出了子弹,总结性地说道:
“想不出来,就回学校待着,慢慢想,什么都知道就出来混社会,社会给你的教训,可比学校给你的教育惨痛多了。”
程春生两手空空,慢慢地醒过神来,望着姜鸿宇说:
“回学校?你是让我再回去留级复读吗?我不想再回那所破学校了!”
“不想回西埠中学也行,你还有一个选择。”
“什么?”
“临河县去年刚开了所广播电视大学,如果你不想回西埠中学,你可以考电大去。
总之,你别想着初中毕业,就到你姐姐那帮你姐姐的忙,你姐是不会收留你的。
让你过早踏入社会,就等于提前收割还没成熟的庄稼,你姐不会坑害自己的亲弟弟。”
程春生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跟我姐已经商量好了怎么安排我?”
姜鸿宇冷笑一声:
“你要不
是你姐的弟弟,我们懒得安排你。”
姜鸿宇叫来民兵,把枪和靶子都收了,然后撑着程春生的肩膀:
“送我回去。”
程春生充当起姜鸿宇的拐杖,扶着姜鸿宇朝宿舍走。
姜鸿宇的腿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刚才站的有点久,腿有点发酸。
走在路上,程春生又想到一个问题:
“我姐也是初中文凭,不也混的挺好的,为什么我初中毕业就不行?”
“你跟你姐比?你有她聪明吗,你有她漂亮吗?”
程春生:
“——”
姜鸿宇又道:
“再说,她是女人,不管她混得怎么样,有我给她兜底。就算她这辈子一事无成,我能养她一辈子,你呢,谁来养你一辈子?”
程春生扪心自问,谁来给他的人生兜底?
他的父母吗?
不,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让他的农民父母给他兜底,太可耻了!
他心服口服地说:
“我知道了,姜大哥,你跟姐姐都是为我好。”
姜鸿宇微笑:
“你能明白这一点就行——你姐姐那么温柔的一个人,都被你气坏了。”
程春生想起昨天下午姐姐抄起竹扫帚追着他打的情形,满脸问号:
“姜大哥,你觉得,我姐姐真的温柔吗?”
“那当然了,”姜鸿宇毋庸置疑地回答,“这世上,再没有比你姐姐更温柔的人了。”
程春生心里默默叹息:
姜大哥被骗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