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中哪里可有木匠师傅?我这就去重新给您定一把一模一样的。”
戚夫人看着那一把散了的木椅,摇了摇头:“罢了,阴使官大人能有这般少年心性,我倒是没有想到。”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椅子无论如何我都赔,您告诉我木匠师傅在哪?”孟无争心里难受了。
“出门右转,街边第五个路口左转。”这时,倚在门边的迟漠寒道。
孟无争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一路走过来,大概将城中模样记了一遍。”他一脸淡定。
“你能记那么清楚???”
这会儿,迟漠寒又阴阳怪气起来:“我记性好,不像某人。”
“……”
这是骂谁呢?
算了,没时间计较这些小事。
孟无争又对戚夫人连连道歉,之后便和迟漠寒去找城中木匠,俩人一路往木匠家里赶,不由得谈起了戚家和单家这桩事。
“明明就是那单英从小娇生惯养,长大了无法无天,单夫人倒是把这不会管教儿子的责任推给戚家了?”孟无争简直不能理解,义愤填膺的模样。
“呵,踩生这种习俗听个乐呵便罢了,居然还当真。”迟漠寒在他旁边一脸悠哉。
“不当真的话,难道要她自己承认自己不会管教儿子吗?正好,能把这责任甩给别人,何乐不为?”孟无争挖苦道。
“不过,单婉儿到底是被谁推下河的?戚宴又是怎么死的?怎么感觉还是毫无头绪?”孟无争皱了皱眉。
“不是说他家护院去骚扰戚家的时候,都失踪了吗?你平常不在的话,其他人界的魂儿是谁在收?”迟漠寒问。
“那就多了,十殿的殿主基本上都会隔三差五地去人界收魂,包括每殿的小官差偶尔也会独自去——你是说那几个护院已经死了?”孟无争反应过来了。
“很有可能,黄泉还能觅得那几个护院的魂吗?”
“根据戚夫人的言辞来看,那几个护院死得比单婉儿还早,搞不准,我不在的时候,黑白无常那两个小屁孩或是别殿的已经替我把人都送到转生台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你不如通灵问问?”迟漠寒道。
“不行,不知道姓名的话,问不出来,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单家了,正好,单婉儿的死也要一并调查清楚。”
“好。”
说话间,俩人来到木匠家,不过大门紧闭。孟无争敲了敲门,又静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正想着,木匠是不是不在家,旁边一个卖鱼的大娘,一边磕着手里瓜子一边看着他俩道:“呦呵!两位俏郎君这是要找木匠修东西啊?”
“大娘,木匠是不是出门了,大概多久才能回来?”孟无争问道。
“嘿,俏郎君,叫什么大娘,叫‘我的好姐姐’!”
孟无争:“……”
“我的好姐姐,敢问木匠可是出了门,大概多久才能回来?”孟无争耐着性子又乖巧地问了一遍。
“好说好说,那李三啊,这会儿保准在翠烟楼听小曲儿呢,你俩要是着急的话,可以上那找他去。”卖鱼大娘热情告知。
这翠烟楼……听上去不太像啥好地方啊。
孟无争现在实在没听小曲儿的雅兴,忙跟卖鱼大娘道了声谢后便往翠烟楼的方向走,这步子刚迈出一步,忽然发现自己不认路,就立正站好,问旁边的迟漠寒:“你知道翠烟楼在哪吗?”
迟漠寒双手抱胸,一双眸子泛着冷光:“不知道。”
“你刚刚还说你把城中的模样都记住了!?”孟无争大吃一惊。
这么小的一间木匠铺都能记住,装潢一定明显的翠烟楼记不住!?
“你就不会在这等木匠回来?非要去那烟花之地?”迟漠寒审视着他。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去听艳曲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