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一进来就东张西望:“柱子,你看到张廷玉了吗?”
柱子:“被白福叫走了。”
“又叫走了?”铁蛋挠了挠头,“这都第几次了?怎么最近太子总叫他做事?”
他没说的是:再这么下去,都搞不清楚张廷玉究竟是六阿哥的哈哈珠子,还是太子的哈哈珠子了。
只是他们也没办法阻止。
一来是六阿哥和太子关系好,借用一个人也没什么,二来太子是储君,他说要找人做事,谁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柱子察觉到太子最近似乎是在特别针对张廷玉,但由于要做的都是正事,还有点想磨砺张廷玉的意思,摸不准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一天三四回地把人叫走,确实不太合适。
这天晚上,扎营之后,柱子跟张廷玉聊了聊:“今天有打听到太子为什么针对你吗?”
张廷玉摇头:“没有。”
太子找的都是一些小事,找他帮忙能做好,但找其他人不是很好做的事,一天去个几回,让他费些时间,又不会把全部空余时间用上。
分寸掌握得很到位,不愧是懂得平衡之术的储君。
以太子和六阿哥之间的关系,如果只是帮几次忙也就算了,可是从木兰围场启程至今已经三天有余,每天都是这样。
他又不是傻的,看不出太子在故意针对他。
柱子:“你要不要和六阿哥说说?”
真要是花费一些时间帮忙做点事也就算了,主要是太子的目的不明,如同一把随时会落下的尖刀在头顶高高悬着,提心吊胆的感觉不太好受。
张廷玉犹豫一瞬,“再看两天。”
希望过两天,太子的气出了,结束这样的针对,那就不用烦扰六阿哥了。
然而,情况并没有改善。
他被叫去帮忙的次数有所增加,要做的事务难度也开始增加,甚至涉及到一些他本不应该碰的朝中事务。
张廷玉明示暗示自己不能做,白福只说那些都是太子殿下吩咐的,他一个当奴才的无法决定,还求张廷玉不要为难他。
张廷玉硬着头皮干了两天,见太子没有收手的打算,这天一休息,立即赶在白福过来前去找胤祚。
他没有直接告太子的状,而是旁敲侧击地问:“六阿哥最近可有不太好处理的事?”
胤祚:“没有啊。”
康熙许是因为在儿子屁股上画画的事感到心虚,没有找他的麻烦,也不是每一次都会传唤他去御驾陪伴,日子过得还挺舒服。
装上杜仲胶轮胎的马车再舒服,也是在不停地赶路,到底还是有一些颠簸的,坐久了也不舒服。
胤祚转转腰,伸伸腿,感觉身体还是有些不太得劲,也没管什么皇子仪态,就着伸胳膊蹬腿的姿势走了开去。
“走,我们去散会儿步。”
张廷玉跟了上去,一边注意着胤祚,看到前方有石头小坑都会提醒胤祚小心,一边筹措语句,一心二用。
没走出一段距离,侧面走来两个眼熟的身影。
看到他们,张廷玉轻笑一声,自觉退后。
而胤祚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没功夫在意张廷玉刚刚是不是在嘲笑他,很想找个什么借口赶紧跑路。
结果,那两人看到他就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术仑笑着打招呼:“六阿哥,你也来这散步啊。”
乌日娜微微笑着,笑不露齿,颇有些汉人大家闺秀的作风,也不知道她这个土生土长的蒙古妹子是怎么在短短几天内做出改变的。
看到她的变化,再想到她来京城的目的,胤祚浑身都不对劲。
他很想脚底抹油就溜,又觉得目前为止那些都还只是猜测,他要是做得太过分,会给乌日娜造成麻烦。
这世道对女子不易,胤祚在心中默念两遍,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
“你们俩的车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