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抿唇而笑,“绿伊让臣妾再试一下助蚕服,臣妾都试好几回了,不想再试了。”
“明日是大郎过百岁,早些过来看看你们。”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又道,“把夫人的助蚕服拿来看看。”
宫婢们端着漆盘,盛着夫人品级的朝服,淡青色深衣,银线绣成祥云环绕青鸾,其尾羽以金线织成。王寂仔细看了看,笑着对姜合光说,“换上给我瞧瞧,我也没见过你穿这个。”
“若陛下觉得不满意,可不许笑我。”姜合光领着侍女们去屏风后更换。
王寂等得无聊,索性玩起儿子,他捏捏大郎的脸蛋,许是新手阿爹没有分寸劲儿使得大了,大郎黑黝黝的眼睛里瞬间涌起两泡泪,嘴巴大张就要哭,王寂一指点住婴孩的小嘴巴,打商量道,“不许哭啊,父皇给你好大的奖赏。”
大郎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他自来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既然被坏人压住小嘴巴,顿时委屈得不行,小婴孩尚不懂天子之威,大郎努力地张开嘴巴咿咿呀呀哭出声。
姜合光还在屏风后更换衣裙,听到大郎哭了,立时问道,“大郎怎么了?”留在外面伺候的宫女根本不敢答,只将头埋得更深一些,总不好说陛下惹哭了大皇子。
王寂假咳一声,应她,“无事,我看着他呢。”
姜合光心想,平时里伺候大郎的乳母也在,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小孩哭哭闹闹也是常有的。
王寂不会抱孩子,尤其这般小这般软的小婴儿,他示意乳母将大郎抱起来哄,结果大郎犯了倔脾气,哭得停不下来。他看向乳母的眼神更为严厉,快哄好他。好在乳母算经得住事儿,将孩子抱得稳稳当当的,这乳母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挤走了候府送来的那些污七糟八的人,确实没有走眼。
听到孩子在外面一直哭,姜合光也急,还管什么衣裳发饰,那颗慈母之心早飞到孩子身旁了。本应还要梳高髻的,她实在顾不得,只穿好了朝服,披散着长发跑了出来。
她草草对王寂一礼,“臣妾失仪了。”就从乳母怀中抱走大郎,亲亲他,哄哄他。
大郎委屈极了,不停地往姜合光胸前拱,但裙裳上绣金银线,蹭疼了大郎柔嫩的小脸蛋,哭得愈发大声,姜合光无奈之下只得将大郎还回乳母怀中,嗔了王寂一眼。若非他要看新衣,此时她早将孩子哄好了。
王寂见母子俩一个眼泪汪汪的,一个心疼孩子也似要哭,他解下腰间一块螭龙彩玉佩悬吊在大郎眼前晃悠,“不哭了啊,大郎喜欢吗?父皇给了你拿着玩就不许再哭了啊。”居然跟他有商有量的样子。
小婴孩的黑眼珠跟着彩玉转,还伸出小胳膊去抓,只是偶尔想起似的抽泣一下,王寂松了一口气,绳子时松时紧逗大郎来抓,逗了一会,小婴孩就累了。
“将大郎抱回去吧,仔细夜间别让他着凉。”姜合光见他不哭了,也放心下来,多嘱咐乳母几句话。
王寂将螭龙彩玉佩掖进大郎襁褓中,让乳母好生照料,哭了就拿出来逗他。乳母战战兢兢地应下,生怕龙佩从襁褓中掉出来。
孩子抱走后,初为父母的夫妇二人终是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姜合光这才想起自己还是披头散发的样子,困窘道,“臣妾去梳妆。”
王寂笑着拉她回来,仔细打量起来,乌发垂落腰间,一双桃花眼清澈如泉,先前噙着泪,此时水光潋滟,助蚕服颜色清雅,虽是贵气却也盛不住姜合光这份艳光,端详一会,赞道,“甚美。”
“陛下之神情很是平常,莫不是诓我?”她才不信,也不是轻易能哄好的。
立时嘴唇微张,眼睛圆瞪,惊艳之色仿似溢出,“千秋一绝色,惊为天下人。”
见他如此夸张,姜合光双手扶在他手臂上笑得花枝乱颤,王寂顺势将她抱入怀中,轻拍她的脊背,叹道,“谁家美人入君怀?”
姜合光抬首仰望于他,娇嗔道,“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