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致很想问问身后的人在做什么。
但不知是习惯了,还是被秦华争折磨得没了脾气,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对方不作为,甚至都懒得骂人了。
他等不来秦华争,索性放下手臂自己动手解开了身上的里衣,并开始怀念起昨夜还在照顾自己的府中老人。等他这边痛快地脱光了身上的衣服,那一直出神的冷漠少年才转过头,然后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而后迟疑了一下,别开了脸。
何以致翻了个白眼,不懂对方在扭捏什么,如往常那般慢步走进玉池,忍着不耐说:“你转过去做什么?难不成日后你伺候我都不看我的脸?”他说完这句,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过来,给我梳洗整理。”
碍于何以致此刻的态度,秦华争不得不望向坐在水中的何以致。
与火爆的脾气不同,何以致身体的线条十分柔美,修长的脖颈连着单薄的肩膀,给人一种脆弱易毁的感觉,灰白色的发丝贴在麦色的肌肤上,一明一暗,美得不同俗流,有股子蛊惑人心的香艳味道。
见状,放在腿侧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秦华争的黑眸在对方的腰窝上停留片刻,之后平静地收回目光,对着身侧毛茸茸的脑袋迟疑了一下,缓缓伸出了伤痕累累的白皙手指,碰了一下那个晃来晃去的小脑袋。
何以致毫无防备地被他戳得身子一歪,直接摔进了玉池里。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人还没稳住神挣扎坐起,一条手臂就从上方出现,穿过水幕,很快把他从水中捞了起来,没让他在水中久留。
哗啦一声过后,何以致愣愣地瞪圆了眼睛,斜靠在身子僵硬的秦华争怀里。秦华争用一只手抱着他,修长的手臂从他左侧腋下穿过,横抵胸腹停在右侧肩膀上。
宽大的手掌轻轻一拢,就盖住了何以致半个肩头。
这时,何以致蓬松的微卷长发全都湿了。细软的发丝贴在脸侧头上,其中还有几缕调皮地挤到了眉心,衬着他那双呆呆的眼睛看着既乖巧又可怜。
说来可笑,他身上那股子嚣张劲全被水流带走了。
而在此刻,何以致心里想的是秦华争果然是郅玙。
他方才是不是想淹死自己?
——这人的用心未免太狠毒了!
何以致咬牙切齿地想着,秦华争刚才那一下绝对是没安好心,绝对是要看他倒霉。
而这就是何以致误会了。
秦华争力气很大,这点管事知道。若不是自身有点本事,秦华争也不会从幽河两地那吃人的地方活着走出来。
而幽河与寻常地界不同,秦华争在幽河生活太久,身上多少沾了一点幽河人才有的习性,虽不能因此说他粗鲁,但他之前肯定是没有遇到像是何以致这么弱的人,下手也没个轻重。
加上他是前段时间才掌握了不凡的力量,自身还没适应,所以也不懂得控制。
而那任性的小少爷大概是被这一下子吓傻了。
此时的他就像是湿淋淋的小鸡,呆头呆脑地缩在秦华争的怀里,暂时没敢动。
等他好不容易走出他被暗害的阴影,他又惊讶地发现自己就像只光秃秃的小鸡,被秦华争带出了玉池,托着腋下放在了干净的地方。
这个样子好不好看?
——绝对是不好看的!只是他现在不敢骂人,就低下头,装出一副秦华争怎么摆弄自己都有道理的样子。
没过多久,何以致发现了一件怪事。秦华争抿着唇,眼睛只对着他的脸,好像他这个人只长了脖子以上,脖子以下不存在一样。
发现这点,何以致挑了挑眉,不懂对方为何要这样。
秦华争没有跟他闲聊的意思,他犹豫不决地拿起了一旁放着的白帕子,指尖一搓,把那布料轻轻地盖在了何以致的头上,揉了揉那发丝趴下来的脑袋。
这次他的动作变得小心起来。
被他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