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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虽然他平时没什么太大的欲望,但他真的挺有钱的。
现在要去的铺子也是他的嫁妆,一共间,布庄、书斋和面馆,但位置都不是很好,每个月的盈利不多。
光是看这间铺子就知道这一定是他那个嫡母准备的,连一间位置好的铺子都舍不得给他,嫁妆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就有了解释。
但他一向觉得银子够花就行,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这间铺子的掌柜都是老人了,性子平和,也不擅长讨好主子,守成倒也足够。
布庄因为位置不够好,平时都很冷清,老掌柜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就能照顾的过来,翟青将铺子收回来之后,就把那些昂贵的布料都处理了,把布庄的经营种类改少一些。
老掌柜本来还担心这样会赔钱,但翟青不这么认为,将昂贵的布料舍去,进更加结实耐用的土布,走薄利多销的方式,这一片的居民也能撑的起铺子的盈利来。
尝试过两个月之后,老掌柜再见到他,果然喜上眉梢,“主子英明,果然这两个月生意逐渐好转了。”
老掌柜是个实诚的,主动把账本拿出来,还将店里那些布卖的好记得清清楚楚。
“王叔看着比之前都精神了许多。”翟青收了账本,又和老掌柜说了会话,就离开了。
“那是逸之吧?看着和家里完全不同了。”一个穿着五品朝服的青年人说着。
杜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自家马车远去,“逸之说今天去看望翟老夫人。”
“嗯,侯爷将逸之照顾的很好,翟恒在此谢过了。”翟大公子,工部侍郎,年轻有为的翟家嫡长子,翟青的嫡长兄。
他和翟青的年龄差距不算太大,但他开蒙早,读书又有天分,其实很少跟翟连、翟青接触。
“他是我的正妻,照顾他是我的责任,我亦甘之如饴。”杜北强调了一句。
翟恒不信,但也没有反驳,而是转而问,“侯爷今日所言,可是对恒有所不满?”
“何出此言?”杜北喝着茶。
“辽东的雪灾,其中的猫腻,想必侯爷是知道的,我一个工部侍郎,去了恐怕也完不成救灾的重任,这一去,丢了官是小,就怕连命也丢了。”
杜北放下茶杯,“我一直以为翟家人虽然有书香门第的清高自傲,但终究不同于其他将百姓当做牲畜的富贵世家,心中是有黎民百姓的。”
“看来,是我高看了翟家。”略一停顿,杜北做了一个请走的姿势,“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好说,明日我自会和陛下说明白,不会牵连翟侍郎。”
翟恒面色一变,盯着他的视线似乎想要将他看穿。
杜北任由他打量,丝毫不惧,那副目下无尘的神情,和之前翟青在翟连面前的样子像了八分,他更加的高高在上,即使他是坐着的,翟恒也觉得杜北在俯视着他。
翟青若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下一次再装厉害的时候估计会学的更像一些。
翟恒看不透他,但他确实想去救灾,要不是提出这件事的人是杜北,他早就收拾东西启程了。
杜北这个人,喜怒无常,暴虐嗜杀,不辨忠奸,在他眼里,只有顺着他的人才可存留。
这种人,是盛世的鹰犬,也是祸国的乱臣。
而且那沾了些皇族血脉的身份,也容易让他滋养出不应该有的野心。
翟家这样的中立派,最讨厌的就是杜北这样的人,既不屑与之为伍,又瞧不上他的出身。
“侯爷,下官愿意前往辽东赈灾,还请侯爷促成此事。”
“不怕死了?”杜北唇边露出一丝讥笑。
翟恒压下翻涌的怒火,“若是侯爷可指点一一,恒也知道该如何救下更多百姓。”
“用不上什么指点,你可是翟家人。”最后个字他咬的重一些,下句话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清楚,“翟家下一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