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到了该去媳妇的年纪,可是我真的不想破坏别人的婚事,再一个,我家里也出不起一辆自行车、一台收音机、一台缝纫机的彩礼,高大姐,你是城市人,我是村里的,咱两家条件不一样。”
“你弟弟又是正式工,挣钱多,又喜欢方莺,为啥方莺还来找我啊?”
杜北表示不理解,“是高大姐和大姐的父母不乐意吗?虽然说方莺是村里人,性子有点那啥,但她都住到你家里去了,你们家不娶也不太好吧?”
“高大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说高兄弟眼光不好,就是,就是不想让村里人说我闲话,我大哥是生产大队长,我要是被人议论,会影响我哥的。”
杜北一番推心置腹的坦诚之言,就差没在脸上写,‘别来祸祸我’几个大字。
高冬琴已经懵了,她不敢置信的问,“你是说方莺又和你好了?让你娶她?”
杜北疯狂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以前压根不认识她,是她突然跑来我家说喜欢我,要嫁给我,让我出多多的彩礼,我真的不认识,我也不喜欢她。”
“高大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就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家,总往陌生男人家里跑不合适,而且她还说什么新时代新女性要主动追求幸福,大姐你看我,我就是个普通种地的,不懂啥新时代的新女性,可以这样找上门的。”
“高大姐你放心,我有喜欢的人,就是到我们村下乡的知青,真的,我不是那种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大姐你信我,真的,我就是杜尹村的,我们村的人都知道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高冬琴也看出来了,这人长得高高帅帅的,性子确实憨厚老实的,还有些胆小怕事,恨不得解释八百遍,生怕她误会。
她又问了一些事,将方莺去找他的细节都问得清清楚楚,这心里头的邪火一下子涌上来。
好啊,她就说方莺不是个老实姑娘,果然叫她说准了,她弟弟喝完酒和人打架是因为啥?还不是因为方莺被人调戏了!
现在她弟的工作眼看着是保不住了,弄不好还得坐牢,方莺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开始相亲了!
她看着方莺最近挺憔悴的,还以为是担心她弟,原来是早就找好了退路,做戏给她们一家子看呢!
“高大姐,今天这是打扰你了,这是我自己做的酸枣糕,给大姐尝尝,就当是给大姐解个闷了,那大姐我就走了。”
杜北将一盒包装好的枣糕塞给高冬琴,转身就走,大步流星的,高冬琴也追不上,再加上她心里头憋着火,自然也没心思去追。
高冬琴满腹心事的回了柜台,将那盒枣糕仔细放了起来,这一看就是特意买的,包装还挺好看的。
杜北人长的又好看,为人又老实,再加上还特意送了这么一盒糕点,高冬琴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说辞。
但她是个仔细的人,决定先去打听打听再说,万一冤枉了方莺呢?
杜北从百货大楼里出来,又去了另一个地方,然后去供销社旁边守了一会儿,就让他摸到黑市了。
虽然说是黑市,其实就是人们私下交易的地方,也不是特别的隐蔽,这年头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熬过了最难的那几年,大家都想吃点好的。
可是供销社的东西又贵,又要这票那票的,有时候是真的买不着,所以黑市就必不可少了。
杜北用自己兜里仅剩的两块钱买了一背篓的东西,然后才去接上林青舒,回家去了。
又过了几天,杜北要做的酸枣糕越来越多了,原本上午做两小时就能做完,现在还得下午也做两锅。
幸好山上的酸枣树满山都是,酸枣是管够的,杜南、杜西摘了三天,杜东都找机会去摘了,将杜北家的地窖都填满了,估计俩月内都不缺酸枣用。
用掉一筐,杜西就去摘一筐补上,平时还要拿着包装好的酸枣糕去走街串巷,可把他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