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兔子拖鞋,穿着睡裙,裙下露出一截皎洁如月的小腿,他视线随着她,有些灼热。
明霜也看到了他。
“等下来吃药。”明霜朝他勾了勾手指,一指冰箱,两开扇的冰箱门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上面是明霜的字迹,详细地写了他需要吃的药,种类和时间。
江槐盯着那张小小的便笺,看了许久,随后。
“霜霜。”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转脸看她。
明霜扯了面膜,洗脸,镜子里映照出的女人面容白皙,水汪汪的眼,她皮肤一直特别好,吹弹可破,明霜甩了甩手上水珠,却已经见江槐从身后抱住了她,埋首在她发间。
他心里很酸涩,却又带着饱胀的甜,哑着嗓子,叫她名字,“霜霜。”
明霜想推开他,却忽然想起了那张照片,她沉默了,江槐却立马察觉到了,他那双湿润的薄薄的唇,落在她的后颈,温柔又缱绻。
明霜没再提起,叫他走的事情。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牛毛细雨,江如枞滑动着轮椅,推开咖啡馆的门,视线凝在女人身上。
明霜早已经到了。
“想不到,还有明大小姐主动找我的一天。”江如枞说。
明霜办事效率很高,很快,想到什么,几乎就会立马去做。
她没和他多贫,径直说,“江槐的事情,你们藏了多少。”
“江承庭当年,和于嫣根本没有结婚。”她推了一张薄薄的纸给江如枞,唇挑起一缕笑,“于嫣一直到死,都是未婚身份,江承庭和白晴当年是初婚。”
“他知道你来问我这个事情吗?”江如轻轻一笑。
明霜没做声,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眯了起来。
“你是不是最瞧不起了这种人了?”江如枞轻笑,“不过没事,我知道,你本来就看不上他,是不是。”
“明大小姐那么骄傲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看得上低贱的私生子。”他说,“尤其当这私生子还没恢复身份,一无所有的时候。”
明霜缓缓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小槐不该隐瞒你。”江如枞说,“但是为什么不对你说,你应该可以猜到原因。”
上高中时,十八岁的明霜肆意张扬,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骄傲又璀璨。
当时,是她主动追的江槐。可是,患得患失的卑微一方,却一直是江槐。
明霜陡然想起,一天晚上,她和江槐在自家露台上,见到江承庭时,她嫌恶地说起他那个传闻里私生子,说恶心死了,都是一堆脏东西。
当时江槐没有说话,她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当时完全没注意他的表情,明霜很少在意别人的情绪,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明霜。”江如枞温温和和说,“你不喜欢他,可以彻底拒绝他,让他死了这条心。”
“小槐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他当年被你分手后,大病了一场。”江如枞说,“对外说是病了一场,其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你记得他手腕上那些伤痕吧。”江如枞说,“他原本就不太正常。”
“当时,我和他说,不是见不到了,你以后肯定会回国,你当年说的只是气话,肯定有隐情。”他唇微微一扬,“我也不懂,为什么他就信了我。”
“后来,他慢慢好了起来,就开始一心一意等你,觉得他配不上你,想努力把事业做起来,能和你匹配,以后可以去明家提亲。”
所以,才会需要隐藏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江槐也是人,面对自己爱人,自然会有些私心,想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把那些不堪的过去,都隐藏起来,只让她看到淤泥上看出来的漂亮洁白的花,而不是其下已经腐朽的根茎。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明霜从包里掏出那张照片,手指摁在上面。
江如枞只看了一眼,似乎不在意,“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