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道人狠话一出,在场皆脸色一变。
通天道人怒道:“作为长辈,居然恬不知耻去威胁一个晚辈?”
“元始,你敢动姒癸,贫道保证你阐教弟子,全都得给他陪葬。”
太上道人淡然道:“元始师弟,贫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没和你说清楚?不如随贫道回八景宫小憩片刻,让贫道把之前说的再说一次?”
元始道人闻言神色一凛,通天道人的威胁他不在乎,对方拿阐教门徒威胁他,他同样可以反过来用截教弟子拿捏对方。
可太上道人说的话,他不能不衡量一二。
太上道人不止一次说过天帝不可随意更换,以前还可以当作是随口说的。
如今不惜对他动手都要救下姒癸,再也不能无视。
但要让他就此罢休,却十分不甘。
“师兄所说,贫道是要听,可贫道这亲传首席弟子,就这样白白陨落了吗?”
“南极固然有错,可姒癸并未损失什么,罪不至死啊!”
太上道人瞥了一眼欲开口反驳的通天道人,淡然道:“除了剥夺姒癸天帝之位和让他赔命,你想要什么补偿?”
元始道人摇了摇头:“师弟不要补偿,师弟只要师兄一个承诺。”
太上道人神色不变:“说来听听?”
元始道人指着姒癸说道:“师兄之所以保他,无非两个原因。”
“其一,眼下三界正处大劫勃发之际,天地间不可有太大的动荡,而天帝易位,群豪并起,为争夺天帝之位厮杀,恰恰会导致气运动荡不休。”
“其二,盘古真灵在外环伺,随时可能趁虚而入,改天换地,一旦让盘古真灵得逞,你我圣人都可能跌落凡尘。”
“倘若只有二者其中之一,他的存在都没太大必要,故贫道现在可以为了顾全大局而放过他,但一旦大劫落幕,或师兄与盘古真灵达成和解,贫道请师兄莫要拦我。”
姒癸闻言眉头一挑,这老不死的,非杀老子不可吗?
太上道人微微皱眉:“昔日你门下弟子杀害截教门徒,通天师弟顾全大局,没有不依不挠,今日你非得杀姒癸不可吗?”
元始道人脸上浮现一抹恨意,冷眼望着姒癸:“师兄当知道,此子不止是杀了师弟亲传首席弟子,还阻了师弟的道。”
“就因他霸着天帝之位不肯退让,师弟成道之日又要延期一纪,你叫师弟如何不对他恨之入骨,杀之以解心结?”
倘若不是姒癸横空出世,妖族支持的殷商部族就会取代大夏。
而后奉行妖魔鬼神之道,以活人祭祀鬼神,消磨人族的气运和气数。
随后阐教会暗中支持西岐部族,借着人族气运触底反弹的机会,成为人族正统。
再改人皇为天子,借鸡生蛋,以人道供养天道,自此天道凌驾人道地道之上,他这位与天道牵连甚深的圣人,自然水涨船高。
待天道至高之日,或可借机窥探圣人境之上的风景。
布局多年,却三番五次直接间接毁在姒癸之手,不杀他,如何泄心头之恨?
太上道人微微皱眉:“师弟是否想的太简单了,打破桎梏没那么容易,再说,也怪不得姒癸。”
元始道人摆了摆手道:“是否简单暂且不论,贫道只问师兄一句,他没那么重要之后,多年的师兄弟之情,能否换师兄不插手此事?”
太上道人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利用价值就将人踢开,会显得贫道太过低劣和恶心,虽说贫道不在乎,但着实不好。”
正当元始道人脸色微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
“正如你所说的那两点,但有一个不成立,以那日为期,贫道再保他百年,就当这百年给他想方设法取得你谅解的缓冲期,如何?”
元始道人想了想,嘴角泛出一抹笑意:“在惶恐不安中度过百年吗?听起来不错,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