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此时更如白纸一般,宛若一件精美卓绝的瓷器,美而易碎。
“二弟切莫伤神,你是储君,你的身体是立国之本,可不能为了旁人有损大越国本啊。”昭王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似已迫不及待要将先前的烦闷一并疏解。
向来温和的苏容此番没有理会昭王,面色凝重的离开了议政殿。
秦皇后与宁安公主得知此事后也是心急如焚,薛贵妃本想静静的欣赏这一番好戏,却没料到自己竟也成了戏中人。
“你说什么?你要为金寒时求情?”薛贵妃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慧昌公主,眼中满是错愕。
慧昌公主迎视着薛贵妃,杏眸泛红,倔强的道:
“金寒时他不会作弊的,他秋闱时便已是解元,可见其文采过人,哪有必要在春闱作弊。
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母妃,你就让表哥放了他吧!”
“混账东西!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什么身份了?
堂堂公主为一个外男求情,你就不怕此事传扬出去?”薛贵妃怒拍桌案,纤长的护甲在黄花梨木的桌面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有什么可怕的,我就是喜欢上金寒时了,就算父皇问我我也这么答!”她本还幻想着待金寒时殿试取个好名次,她便求父皇母妃给她赐婚。
可她何曾想到,传来的竟是金寒时锒铛入狱的噩耗。
她太清楚自家表哥的手段了,金寒时的身体那么瘦弱,哪能受得了锦衣卫的酷刑啊。
“放肆!”薛贵妃气得将杯子拂落在地,目光凶狠的瞪着慧昌公主。
殿内的宫内早已被刘嬷嬷遣散,薛贵妃指着慧昌公主,冷声叱道:“那金寒时是云嫣然的表兄,你忘了宁王是如何与你皇兄作对的吗?
长安儿郎那般多,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一个商户子弟,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云嫣然和金寒时不一样,再说了,若我嫁给了金寒时,那宁王不就会帮着皇兄了?”
薛贵妃气得身子隐隐发抖,不知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愚蠢。
“再说了,商户子弟又如何,金家是长安首富,比一般权贵人家家境还要殷实。
金寒时也考取了功名,日后便是官户,岂不比城中那些纨绔废物强得多?”
慧昌公主跪行到薛贵妃身边,拉着薛贵妃以金线宝石缝绣的宽大衣袖道:“母妃,儿臣是真的喜欢金寒时,求您就成全了儿臣吧。”
薛贵妃紧咬银牙,甚至因过于用力,牙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看着慧昌公主泪眼婆娑的脸蛋,薛贵妃抬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将慧昌公主的头打偏了。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瞪大了眼睛,“母妃,您竟然打我?”
薛贵妃恨得咬牙切齿,“打得就是你,现在清醒了吗?”
慧昌公主也来了倔脾气,干脆起身道:“我清醒得很,我就是喜欢他,凭什么因为皇兄与宁王的恩怨,就不许我们在一处?
您就是偏心,您心里只有皇兄,只知道处处为他考虑,我的幸福在您心里什么都不是!”
已有许多年没人能让薛贵妃动这么大火气了,见她还欲动手,刘嬷嬷忙上前道:“公主殿下先回去吧,您就别惹娘娘生气了。”
“我还生气呢!”慧昌公主动了脾气,咬着嘴唇道:“此事我管定了!”
说完拂袖而去,眼中一片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