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祝福的话从他嘴里讲出都莫名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不待云嫣然说什么,薛泽倏然眸光泛冷,用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望着云嫣然道:“不必谢我,日后你我可能便是敌人了。”
语落,薛泽拂袖上马,玄色披风划过寒风,竟似传来冷硬如铁的铮鸣之声。
待薛泽策马而去,阿芙才哆哆嗦嗦的从云嫣然身后钻出来,环着胸畏惧的道:“小姐,这薛世子真是太可怕了,奴婢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宁王爷虽也气势慑人,但那是如雪山之巅的高冷,令人臣服敬畏。
而薛泽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阴森,她对薛泽有一种本能的怕,总觉得他眼里似乎染着血,一言不合就可能会砍了她的脑袋。
云嫣然却只觉今日的薛泽颇为莫名奇妙,她打开匣子,匣中静静躺着一支玉簪,造型古朴,没有华丽的珠翠装饰。
但触手生温,如冰般剔透,可见并非凡品。
云嫣然没想到薛泽会送这般厚礼,他们两府并无来往,这般岂不又亏欠了人情。
云嫣然一时觉得难办,难道要往玉颜阁的账户上给薛泽再充些银两?
她正想着,忽有马车在她身边停下。
苏钰挑起车帘,望着她道:“在想什么?”
看着云嫣然冻得有些泛红的脸,苏钰又道:“先上车再说。”
“好。”云嫣然大大方方握住苏钰伸出的手,抬步踏上了马车。
阿芙也爬上马车,坐在墨西身旁,笑着道:“你叫墨西啊,那王府是不是还有叫墨南墨北的?
谁给你们起的名字?是因为他喜欢打雀牌吗?
对了,墨东说你不会笑,你真不会笑吗?”
墨西:“……”
这货是墨东派来惩罚她的吧?
能不能把她踹下去?
车厢内隐隐传来男女说话的声响,墨西肩膀落了落,无声叹了口气,应是不能踹的吧。
苏钰拿走云嫣然手中的暖炉,换给她一个新的,更加温热。
云嫣然捧着手炉,偏头问道:“王爷这么晚怎么还出来了?”
“出来接你。”似想到什么,苏钰眸光略冷了两分,“不过被些琐事绊住了脚,耽误了一会儿。”
见苏钰神色不悦,云嫣然忙问道:“事情棘手吗?”
看着她眸中的担忧,苏钰忽然觉得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唇角微微扬起,“琐事而已,不用担心。”
不过是母妃看不顺他在府中筹备婚事,想要找事罢了,不过被他以苏恒的人身安全威胁了一番就安分了下来。
见状云嫣然便也不再追问,将发簪递给苏钰看,“这是方才薛世子送的。”
苏钰蹙蹙眉,听明缘由倒也未说什么,只道:“收着便是,你不必想着如何还他,这情算宁王府欠的,日后我自会还他。”
见苏钰将发簪重新递给了她,云嫣然倒有些小小的意外,偏着头,眨着眼睛望着苏钰,不确信的追问道:“你不拿走?”
苏钰挑眉,不解,“我拿它做甚?”
云嫣然撇撇嘴,小声嘟囔道:“那你把二表哥送我的镯子拿走做什么?”
玉面战神听着威风凛凛,谁能想到竟是个醋王呢。
“你可会戴它?”苏钰神情平静,淡然问道。
云嫣然摇头,“自然不会啊。”
苏钰给了云嫣然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自小腻在一处的表哥怎么能与不知从何处蹦出来的薛泽相比。
“况且。”他启唇开口,凝望着她道:“我娶你是想给你更多,而不是束缚你限制你。
你不仅还可以做自己,更能做以前所不能做的事。”
他不会将她变成笼中鸟,而是要带着她一同飞向更高更远的天际,拥有更广阔的人生。
云嫣然杏眸凝水,他并无一字说爱她,可这却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