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山站在火车站,忍不住唾了一句:“老子脑子里都是粑粑,居然信了这家伙的鬼话。”
那晚上聊过后,顾明东似乎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偏偏谢南山一口应下要试试。
他当时就觉得,他们俩没仇没怨的,顾明东不至于害他。
等冷静下来,他才觉得自己脑壳肯定被锤了,不然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难道就因为姓顾的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木已成炊,谢南山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子:“我一大老爷们,总不能答应了又怂蛋,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心底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跟顾明东相识不就,连面都没见过几回,但偏偏就信了他的邪。
难道这就是祖宗先辈打下来的革命友谊?
自由的希望就在眼前,谢南山琢磨着怎么样也得试试,不成就算了,成功的话,他倒是欠了顾明东一个天大的人情。
谢南山脑袋里头到处跑火车,没在车站多留,迅速的朝着站外走去。
火车上,跟来时不同,这一次顾明东两人能躺下,洪教授走了关系帮忙弄到了两张硬卧票。
虽然绿皮火车的卧铺也拥挤,两边各三层,一个房间有六个位置,通常没人舍得一人躺一个卧铺,都是好几个人挤一挤。
马秘书便说:“我坐下面,这边进出也方便点。”
顾明东看了看车票:“我个儿高,坐最上面吧。”
最上面的位置下来不方便,坐着也憋屈,可正因为位置高,不容易被别人碰到。
“你确定要坐下面,待会儿会有别的人进来。”顾明东提醒道。
马秘书却说:“那正好能聊聊天。”
于是顾明东也没阻止,把行李往楼上一扔,长腿一伸就躺下了,虽然以他的身高,躺下来也不那么舒服,但总比拥挤的硬座好多了。
就是铺盖卷一股味儿,躺着也硬邦邦的,绝对不辜负硬卧的名声。
出门在外也讲究不了这些,毕竟来的路上,他们俩只能坐着睡,一觉起来脖子都在咯吱咯吱作响。
马秘书坐下来收拾了一番东西,就抬头说:“咱们这次出差也算顺利,算算时间还能在年前赶回家,得亏洪教授是个体贴人的。”
顾明东都不好意思告诉他真相,洪教授这一出完全属于声东击西,粮种只是个借口。
“到时候我就直接回家了,马秘书,还得麻烦你把资料递上去。”
马秘书一听还挺高兴,毕竟在北京的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洪教授更看重顾明东,现在他说这话,显然是不打算跟自己抢功劳了。
心底高兴,马秘书笑呵呵的说:“行,那你早些回去休息。”
两人各取所需,倒是相处的十分和谐。
顾明东的选择是正确的,很快,车厢里就热闹起来,呼啦啦进来一群人,看着得有七八个,手里头却只有两张票。
最后六个人的硬卧,倒是塞下了十二个人,有张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看得人都担心那张床吃不吃得消。
等到了晚上,脚臭味,呼噜声此起彼伏,让顾明东开始感谢这年头的车厢都不是密闭式的,至少空气能够流通。
除了人多了点,这次他们俩倒是没遇上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
顾明东跟马秘书轮流看东西,还能偶尔出去走一走,上个厕所,倒是比许多人都舒服。
熬了两天,终于抵达菱乡镇时,顾明东飞快的跳下车,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腌菜缸里头泡了三天三夜的酸萝卜。
“阿东,等等,你慢点。”马秘书一边喊,一边也跳下车。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顾明东却只觉得清新。
马秘书却气喘吁吁的说:“你走得也太快了,拎着这么多东西,你都不觉得累吗?”
回来之前,顾明东在北京大肆采购了一番,洪教授那边又送了一些过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