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秋在屋内呆坐,被强行封了灵视,她看不见,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了。
强行封掉旁人的灵视,想必姜惊落也耗损了部分灵力。为了关住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老祖宗,老祖宗。”
云陵蹑手蹑脚地凑近房门,因门口处设有结界,云陵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所以远远地站着,压低声音喊道:“老祖宗,你听得见吗?”
小弟子可真真是称心如意的小棉袄。
姜扶秋笑道:“我听得见。”
“老祖宗,弟子相信凶物一事与您决计没有干系。”云陵四处探望,继而说道,“老祖宗莫要担心,北凉大人、杜衡大人和温华大人已经商议出了对策,明日便会起身去娘娘庙里驱邪。”
“明日?”姜扶秋往前靠了靠,问道:“他们准备以什么理由进去?”
“这,这弟子倒是不知。”云陵挠着脑袋,“大人们挑出了几名弟子明日出发。”
“他们只挑了几名弟子?”姜扶秋略一皱眉,追问道:“选了几个?”
“是的,加上云陵,笼统就十来个个。”裴迟羽不知何时也过来了,抱着剑站在云陵身边,“云陵,若是叫人看见你现在偷偷给老祖宗送情报,只怕要把你一起关起来。”
“迟羽,我信此事和老祖宗无关。”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裴迟羽推了云陵两把,将人撵走,走之前顺带多说了几句。
“北凉大人说,做人要往上看。你这般不景气,一口一个‘老祖宗’,为她操心操力,怎不为自己多想想。”
俩人推推攘攘地走了。
做人要往上看?姜扶秋站在原地,朝屋顶看过去。
灵视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
云陵生性宽厚良善,正直单纯,是个没有心眼的人,因而才会在灵山吃尽苦头。不过幸得裴迟羽在左右,裴迟羽显然聪明得多,深谙人情世故,谨慎做事。
他方才就是替姜惊落来传话的,让姜扶秋从屋顶出去。
姜扶秋比了比高度,灵视被强行封印还未完完全全地恢复,她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
这么高,如今她灵力修为全无,这要怎么上去?
事在人为,没有走不通的路,只有想不通的人。
姜扶秋灰头土脸地掀开天窗爬上屋顶时,外头依旧阴暗死寂,但也比屋里亮许多。
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时辰,姜惊落只说让她从屋顶出来,但也没说让她去哪。
既然如此,她便独自……
“现在是午时。”身后冷不丁有人开口说话,毫无防备的姜扶秋登时脚底打滑滚落下去。
手腕一紧,下一刻便跌入满是沉木香的怀里,姜惊落低着头沉沉地望着她,眸光晦暗不明。
“你为何不用灵力?”
姜扶秋从她怀里挣开,举起被捏着的手腕,歪着头笑得人畜无害,“阿姊你现在不是探出缘由了吗?”
姜惊落站在屋脊上,高高束起的马尾叫风微微吹动,面上波澜不起,眼里映着姜扶秋的脸。
“走吧。”姜惊落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看到姜扶秋心内发紧发慌,生怕叫她看出什么纰漏来。
没了灵力修为也不甚要紧,这四海八荒没有灵力修为的大有人在,但没有气息的人还能活蹦乱跳的人可没有。
方才姜惊落借握住她手腕的时候探了她的脉,幸好姜扶秋及时反应,偷偷给自己按了穴道,让自己的脉象探着与旁人无异,但只能维持片刻功夫,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要叫姜惊落发现这件事了。
——
街道不长,道虽小倒宽,不知最近是有什么喜事,此刻熙熙攘攘挤了一群人,男子们扛着麻袋,袋里装的是肉,又或是新衣裳。互相追逐吵闹的少女白皙的面上扑上鲜妍的胭脂,染出两团喜气。
“好俊的小娘子!”路边摆摊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