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而后齐声道:“见过鹤衣君——”
盛雪朝说话的人看去,就见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说是老头儿,却生的虎背熊腰,身强体壮,光拳头就比盛雪两个大。
“鹤衣君勿怪。”老头儿声如洪钟:“小辈们不懂礼数,我一定严加管教!”
有人忍不住小声道:“我们只尊敬值得尊敬之人,盛积素他哪里配?!如今重庭仙尊陨落,掌门您何必还要留着这个背德忘义之辈?!”
说实话,比起这个弟子的激情嘲讽,更让盛雪惊讶的是,这个膀大腰圆的老头儿竟然是正清门的掌门。
跟他的名字简直是两个极端。
“休得无礼!”言儒瞪了那弟子一眼,道:“即便仙尊陨落,我们也应当好好照拂他的遗孀!”
遗孀本人:“……”
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道:“掌门,不是说来收敛遗骨么?”
“鹤衣君请随我来。”言儒正色道。
盛雪随着言儒走到供桌前,就见上面摆着一张乌木托盘,方方正正,像是一口小棺材。
托盘里,放着团黑乎乎的东西,大概也就手指长短,细细的一条,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盛雪沉默一瞬,问:“这就是仙尊的遗骨?”
言儒沉痛点头:“仙尊陨落后,我们在附近搜寻,只找到了这个。”
盛雪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这个是某条路过雷劫现场无辜受难被雷劈焦了的小蛇?”
言儒:“?!”
言儒大受震撼:“鹤衣君为何如此说?!”
盛雪伸出白净的手指,将那条东西从托盘里拿出来,扒拉了两下,让它舒展开,道:“你看。”
言儒:“!”
还真的是条被劈焦了的蛇!
只是这东西黑乎乎的像极了一块骨头,也不怪会被人认错。
言儒疑惑道:“天雷只劈渡劫人,这条小蛇何以会突遭横祸?”
盛雪看着掌心里黑黢黢的东西,叹口气,道:“可能是前几天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
言儒:“……”
盛雪有点失望。
他还以为重庭仙尊真能留下点东西,结果跟他一样,灰飞烟灭。
闹出这么个误会,言儒也有点尴尬,咳嗽一声,道:“既然它是被雷劫波及,我们理应厚葬它,为它开坟立碑,供应香火。”
盛雪好奇道:“那墓碑怎么写?倒霉蛇之墓?”
言儒:“……”
他发现,今天的盛雪有些不同。
以前是气的他肝疼,今天是堵的他肝疼。
盛雪对焦乎乎的蛇不感兴趣,就要将它扔回托盘里,忽然盛雪只觉食指指尖一痛,柔软的指腹冒出了一滴殷红的血。
小蛇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盛雪一口。
痛倒不是很痛,盛雪就是有点不爽:“又不是我的雷劫把你劈成这样的,关我什么事?”
小蛇虚弱的躺在他掌心,慢慢的吐着蛇信子。
言儒大惊:“它竟然还活着!太好了!“
不用纠结墓碑上刻什么字了!
“鹤衣君。”言儒道:“不若就让千草峰长老将它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救吧?”
盛雪盯着小蛇,大概过了两息,才道:“不必了,我带回去。”
言儒还以为他难得大发善心,下一瞬就听到盛雪自言自语:“养大了应该能炖一盅蛇羹。”
言儒:“……”
到底是他小看了鹤衣君。
盛雪拎起小蛇,将它的脑袋凑到了血珠旁。
虽然这具身体废物,但是他的灵神强大,血液里蕴含大量灵气,是疗伤的好东西,换了个壳子效力肯定不如从前,但是足以吊着这小东西的命。
盛雪想起以前他受伤时,他某个师弟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放个盆接血,有时候还下黑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