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安心之感。
太子殿下一直不觉得自己孩子气,他觉得他只是随性惯了,才不喜用面具把自己套住,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怒哀乐尽表现在脸上。
而于他而言,兄长即是他哥,也是他的挚友,幼时尽情撒娇,长大后也能一起把酒言欢,将自己的喜怒哀乐道与他听。
可现在,他突然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太孩子气了。
世子爷受伤,族人都很难过,尤其皇叔,当是最不好受的,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安抚和鼓励,他身为太子,不仅没有缓解人们心里的阴郁,甚至自己还这副模样,如此岂不让人们心里更不好受。
郎倾玦见他不说话,轻叹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弘璃,你该知道我们族不需要勾心斗角,亦不需要那么多规矩,在我们面前,你不需要让自己长大,你看皇爷爷,一把年纪了不照样像个孩子?”
他总是这样,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心思,却又从不出言责令。
郎弘璃眼眶一热,一把就扑到了被子上,不让他看到自己出糗的一面,但声音却闷闷的。
“病人就该好好待着,话怎么这么多!”
烦死了,说这些话不是存心让他难受么!
郎倾玦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传出屋中的声音让屋外的几人听了也不禁跟着笑了。
“明珠,辛苦了,大老远的,还得让你带着孩子过来。”十九王爷抱着一个崽子逗了会儿,忽然
就抬头对明珠说。
明珠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王爷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罢了。”
十九王爷笑着点头,扭头看向坐在一边喝茶的国师,说:“你怎么想的?好歹也让我们能联系人好不?一声不吭就断了联系,是想急死我们吗?”
只有自己人在,十九王爷对国师也就没有在外人面前来得尊敬了,开口就抱怨起来,看得明珠一愣一愣的。
相比之下国师就儒雅多了,连瞪十九王爷都是一种美。
“上官的手已然接好,接下来这里你就同上官慕容一起,在此善后吧。”
“什么?!”十九王爷听了“腾”地就站了起来,怀中的小崽子因为他这动作微微张开了眼,砸吧了下小嘴巴又睡过去了。
国师眉头轻皱,抬手就把孩子用灵力给抱到了自己怀里,无视十九王爷伸过去的爪子,头也不抬地说:“宸南要照顾倾玦,太子自然是不能留的,明珠要带孩子回去,这里就你无事,你不留,谁留。”
说话间,国师用手掖了掖小东西身上的小被子,神情比他平日柔和了不少。
十九王爷一听,不干了,开始动手动脚,戳国师的肩膀,“喂,你的意思是我就是这里面最闲的了?”
别以为是兄长他就不敢反抗了啊!
国师淡淡地抬眼看了看他,然后嫌弃似的拍了拍肩,“本座可没这么说过。”
言下之意便是他自己说的。
十九王爷瘪嘴,嘲讽一笑,说:“别跟我‘本座本座’的,我可不吃你那一套,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说吧,为什么?”
长期联系不上人,他都以为自己被宫里的那一帮子给抛弃了呢,哼!
国师懒得搭理他,起身将孩子交由同样是族人的,这里少有的一个丫鬟
,迈步就往外走。
“三日后,启程回京。”
话说完,衣摆处的一片白色衣角也跟着消失了。
十九王爷不甘心地追出去,却没有找到人的踪影,小声地抱怨了好一会儿。
从里间出来后,因战事刚结束,还有很多要事必须处理,所以郎弘璃再把孩子跟明珠送回房间后便同郎宸南等人一起进了书房议事。
经决定,十九王爷与上官和慕容一起留守湘城,负责善后与搜寻沉靳的下落,即使再不甘心,十九王爷也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