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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了公寓的门,一撮黄色的头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与他期待的黑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额头,但与此同时霖肆手中的匕首也贴在了对面的脖颈上。他的身躯微微下沉,面色不善地盯着门口的黄发男性。
“一见面就拿着枪指着别人不太礼貌吧?”片刻后,霖肆开口,脑中思考着有什么逃离的方法。
究竟是哪里暴露了?
“职业病。”黄发看了看霖肆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把枪插回了腰侧的枪套。
沉稳的嗓音从眼前传来:“身手不错,小孩。”
下一秒钟,男人从霖肆的视野里消失。哪怕是他以这个状态进行观测依然难以捕捉对方的动向,漆黑的眼瞳里变得空无一物。
凭借着直觉,他直接向后旋身把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被一柄长兵器震开,掉在地上,男人按着霖肆左肩,长刀插入霖肆头右侧的地板之中。
“我们好好聊聊?”
片刻之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面,手里还拿着冰箱里面霖肆刚买的可乐。
“所以你们派人跟了我三年?”霖肆虚着眼睛看着男人,对方自称“阿萨”,真是个很敷衍的假名字呢。
“这又不是什么龙傲天小白文,你又是拿到了什么怪东西,又是大摇大摆地拿进地方部门检测,没人调查才奇怪吧。”
阿萨嘬了口可乐,表情一脸“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菜鸟啊”的感觉。
“今天我就是来请你去我们那块儿待个几天做检查的,顺带沿路处理下你在学校遇见的‘狂犬病患者’,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的热情体贴?”
得,这是一秒都没落下啊。霖肆腹诽
“顺带一提,白天跟你一起去上学的那姑娘现在应该去学校了,你。。。”
话还没说完,霖肆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外,可乐在桌上晃了两圈,最后缓缓地掉到地上,暗褐色的液体冒着气泡。
“现在的年轻人啊。。。”阿萨摇摇头,把最后一点可乐喝完,然后慢悠悠地晃了出去。
青年跑向自缚的囹圄,满街亮着刺眼而难以回避的霓虹灯光。远处的目的地正陷于遥远而长久的缄默,耳边是突发新闻快速而清晰的播报声。
但他已经没心思再周旋于此。
他淡灰的身影穿过了浮华和喧嚣,消失在了终将到来的黑暗中。
黑暗之中,扭曲的形体在向美术教室涌动。它们扭曲的神情之中带着狂热。
“陈绮音”一身画家打扮,此刻正在学校里唯一的光亮处——美术教室的中心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
鲜红的颜料滴落在地上,勾勒出混沌的轮廓。
她的眼眸如鲜血般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