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冰竹在一旁看着心都快痛死了,这是轩清暄第一次如此慌张,甚至都不顾他们在场,竟然称“我”,他可是天子啊……
冰竹别过头去拿手帕沾了沾眼角的泪水嘱咐秋澜姑姑说:“姑姑快去准备笔墨纸砚,一会霍大人来了好开药方。”
“我知道,我这就去准备……”
等到霍仁初到的时候,木冉和给谷神通报的太监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冷御风身体还是那般的虚弱,见木冉来了脸色比刚才还要差了几分:“怎么样了?以菱她还好吧?”
“启禀少爷,反正皇上抱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了,如今怕是不好啊……”
冷御风虽然心里早就有数,可是事到如今还是心焦的不行,支撑的站起来对木冉说:“谷神已经进宫了,你现在去礼亲王府去请王妃进宫,我现在不方便进宫,念双那边还有公主要照顾,千万别惊动了她,知道吗?”
“奴婢记下了,奴婢这就去……”
冷御风抬头看着刚才还风和日丽此刻却阴霾下来的天空,突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霍仁初最先到达,一把脉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可是这个问题他却迟迟不敢开口说。
“怎么样了?”轩清暄在一旁问道。
霍仁初紧皱着眉头不知道从何说起,轩清暄可是着急了:“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样了?”
霍仁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娘娘怕是,怕是不好,脉象有,有大势所去之势,而且,而且娘娘本人的求生意识微弱,实在是,实在是……”
轩清暄一把把霍仁初提了起来:“朕告诉你,治不好皇后,朕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就在这个时候,谷神不紧不慢的走进来:“你就是杀光天下所有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轩清暄的手渐渐无力,霍仁初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轩清暄垂着双臂扭头看他:“你不是说还有三个月吗?这才两个月,为什么会这样?”
谷神自然清楚自己下药的药性,的确能保证我三个月和正常人一样,可是为什么提前了他也不清楚,他径直走过去把手放在我手腕上,瞬间就明白了,可是他看看我,再看看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轩清暄,还是开口说道:“她现在是一心求死,即便是再好的药都救不回来她……”
轩清暄不可置信的看着谷神:“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一心求死的!”
谷神叹了口气说:“人只有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牵绊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如今我想以菱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牵绊了,才会如此吧……”
轩清暄摇着头颤颤巍巍的走到我床边,看着我:“不,不会的,以菱,以菱她不会舍得离开我的,不会的!不……”
“皇上……”
轩清暄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吓得谷神都一下慌了神,快速的抓起轩清暄的手腕:“快,扶皇上下去,冰竹去取护心丹来,让皇上服下去……”
凤瑰宫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吴长清安顿好了轩清暄,冰竹这才退了出来回到寝殿里红着眼睛问谷神:“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谷神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可是见冰竹那般真切的伤心还是忍了下来:“是,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是回天无力了,其实我早就该察觉的,冷夏和残木回到安城完婚,落梅也嫁出去了,甚至昨天念双还跟我提了咱们两个的事情,我就应该知道,她这是已经做了完全的打算了!”
冰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是,是啊,娘娘,娘娘这是,这是真的,真的想好了……”
谷神看着哭的不成样子的冰竹,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人各有命,其实,现在这样子对以菱来说不见得不是一种解脱。”
有时候活着是一种痛苦,死亡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一种新的选择。
冰竹无声的哭泣,让整个凤瑰宫渲染上一丝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