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时候他就经常写小说在知名刊物发表了。倒是于东,品学兼优,成绩前茅,一点都不像会成为作家的。”
“杨老师这话我听明白了,于东品学兼优,我嘛,就稀里糊涂。”苏桐说道。
“倒也不算稀里糊涂,反正我记得你上我的课就不太专心。”
“这就冤枉我了,咱们系的课我就听您课最专心,过了这么多年犹记得您在课上教的薄醉。上次我们出去吃饭,还说到这事。只不过薄醉难找。”
“光记住这些了,专业知识全忘了吧。”
杨敏如身形偏胖,不过因为常年读古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古典的气质,连说话都带着不同常人的腔调。
如果只看她的样子和状态,旁人大概会以为她才六十来岁,绝不会相信她如今已经年近八十。
私下说话的时候很少听她提起古诗词,不过一旦喝起了酒,各种各样的诗,各种各样的词,叭叭叭就地往外冒。
再后来,于东他们就见识到了何谓薄醉。
薄醉的杨敏如,跟许多人喝完酒一样,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只不过她说得更加风雅,不会让人厌烦。
譬如散场结束的时候,她拉着程砚秋死命地夸赞。
什么“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什么“芙蓉不足佳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还有什么“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清风动流波”,全都用在程砚秋身上。
你要说她醉吧,各种诗词信手拈来,一点都不带卡壳的。你要说她没醉吧,这状态就不像个正常人。
对于那些把自己夸到天上的话,程砚秋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扶着杨敏如的胳膊防止她摔倒。
杨敏如似乎特别喜欢程砚秋,后来去了酒店,非要拉着程砚秋去她房间说话。本来于东他们也不放心她,正好她拉着程砚秋,便让程砚秋陪着她。
看着程砚秋扶着杨敏如进了房间,胡月明摇头道,“今晚不该让她喝酒,毕竟年纪大了,要是有个闪失怎么办?”
童庆炳却笑:“她平时就爱喝酒,你不让她喝倒要了她的命。再说,今晚喝得不多,不妨事的,她这样子旁人不了解,咱们这些老朋友还见得少么?要我说,她这不叫醉,更像是借着酒精相助,自我催眠而已。”
这个“自我催眠”的说法深受于东他们赞同,杨老师这样子确实像是自我催眠,她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达到某种状态。
现代世界,那些诗词早已不能在日常使用,要是平时说话总是蹦出一两句诗词,总让人觉得矫揉造作。反倒是喝了些酒,找到一种朦胧的状态后,那些平常看起来不正常的,就变得正常了。
……
第二天早上,载着胡月明他们的车子在金艺门口停下。
门头上是一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热烈欢迎燕京师范大学代表莅临金陵艺术学院指导工作。
门头下站了两排人,有老师,有学生,于东跟毕飞雨他们也在其中。
胡月明下了车之后,看到这阵势,顿时吓了一跳,他握着吴常新的手,叹道:“吴校长,我要是早知道你搞着一套,我就不来了。这么兴师动众的,不是坏我们几个老骨头的名声么?”
童庆炳也笑呵呵地说道,“是啊,其心可诛。”
“误会了,误会了,也就这横幅是我叫人弄的。门口这些来欢迎的人,可都是自发组织来的。咱们金艺的学生,别的不说,就是热情。”
吴常新倒也没说谎,门口这些人,除了老师们是学校安排过来的,大部分学生都是过来凑热闹的。
原本这些凑热闹的学生东一团西一簇的,阵型很乱,还是于东大手一挥,给他们调整了阵型,所以这会儿看起来这么整齐。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燕师大领导。”
“欢迎各位老师。”
不知道谁起的头,欢迎队伍里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