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于老师别走啊,给我们说说你的诗呀!”
于东听着身后曲爱国他们的哄闹声,脚步越发地快了起来。
看到于东走了,王阔问曲爱国:“老曲,于老师真写了首诗?还很厉害?”
曲爱国把头一昂:“这还能假喽?油画系的那几个学姐亲口跟我说的,她们没必要骗我吧。再说了,咱们于老师是燕师大华文系毕业的高材生,之前在《收获》发表过文章的,写首诗算得了什么。我上次去他寝室找他,看他正在些东西,面前堆的稿子——”
说着曲爱国拿手比划了一下,“得有我小拇指这么厚,我估计是长篇小说。还有哇,咱们工美辅导员可是有传统的。”
“啥传统?”王阔问道。
“大作家传统啊,苏桐你们知道么?他之前就在工美当辅导员,而且巧的是,他也是燕师大毕业的,啧啧,这剧本熟不熟?”
“太熟了啊,这不是跟我们于老师一模一样么?”
“真的哇。”
其他学生听曲爱国这么说,心里免不了对于东的那首诗又高看了几分,即便他们连这首诗上的一个标点符号都还没见到。
……
接下来的几天,于东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持续发酵,他的那首诗开始在各系中间传诵。
然后于东就见识到了当代文艺青年们吹捧的功夫。
有人说于东的这首诗是朦胧诗的一个新潮,走出了朦胧诗派的桎梏,又融合了意识流的表达方式,属于先锋诗派。
又有人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们认为于东的这首诗是逆流中的逆流,这样说是因为朦胧诗派之前被某些人认为是现代诗歌中的一股逆流,而于东的这首诗却在这股逆流中继续逆流。
还有人认为这是一首哲学诗,短短的几行诗却探讨了时空的关系,阐述了时空的相对性。
不管如何,所以这一切都指向一件事情——金艺出了一个大诗人。
为此,校长吴常新还特意把于东叫到办公室问了这个事情,虽然于东谦虚地表示这首诗只是自己信手涂鸦之作,但吴常新却狠狠地鼓励了他一番:金艺要是出个大诗人,是一件大好事。
再后来,于东也就坦然接受了诗人这个称号,见到有学生跟他打招呼,他也很亲切地回应。
无所谓了,现在捧得再高,到时候摔下来大不了就地躺下好了。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九月底,金艺的运动会如期举行。
开幕式弄得非常隆重,各个专业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稀奇古怪的阵列都摆了出来,甚至他们工美一年级的心形阵列还不是最奇怪的,于东还见到一个八卦阵,而且是个带变阵的八卦阵,令人叹为观止。
从走方阵就能看出各专业的特点,像是美术类的专业则偏重于色彩和图画,例如油画系一年级,他们弄了个大花车,木板上画的是他们系在各届运动会的精彩表现。
而声乐系那边,则有不少乐器加成。最牛的是钢琴系,他们的花车上直接摆了一架钢琴,学生现场弹奏。
只不过开幕式大家各显神通、声势浩大,到了比赛的时候却一齐变得拉跨起来。
于东在台上看比赛的时候是频频摇头,好家伙,金艺的这些学生们真是不太有运动细胞,于东甚至觉得自己上场都能在大多项目中拿到名次。
大部分运动员穿得像模像样,跑步鞋、运动短裤、运动上衣……等到真动起来就原形毕露。
这就纯粹是矮子里面选将军了。
只不过不幸的是,他们工美91还是矮子里面的矮子,成绩尤为不理想,也就曲爱国在铅球运动中拿了个铜牌,算是唯一的遮羞布。
本来于东还怕学生们因为成绩不好而沮丧,准备去安慰他们几句,但是当他到了工美91的大本营时,发现大家都很轻松愉悦,嗑瓜子的嗑瓜子、吃甘蔗的吃甘蔗、剥橘子的剥橘子,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