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最擅长的就是扎心,哪里疼专往哪里捅。他戏谑而又略带嘲讽的看着杜青歌,挑起眉毛说道:“怎么了,心疼?”
他有点恶意的等着看对方反应。私心里,他比较期望看到杜青歌非常悔恨、痛苦,甚至痛不欲生!
不知为什么,杜青歌竟然喜欢李子翩的这个事实,令他汪大人感觉很不爽,十分之不爽!甚至于比上回看到她与贺存瑁同住同行,更加不爽!
出乎意料,杜青歌只是淡淡笑了下,便坦然回答道:“是呀,心里疼!不过疼也没办法,人家都已经成亲了。”
“汪大人,您不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小的很清醒,我不会再回北镇抚司,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这姑娘如此坦率的承认,倒让汪直刮目相看。他收起戏谑的表情,认真的盯了杜青歌一眼,满意的说道:
“你能这样想最好!别看李子翩的夫人只是马家的庶小姐,但马家绝不可能在仕途上帮李子翩的同时,还能允许他再娶个平妻或者妾侍进门的。”
杜青歌不发一言。
别说马家不允许,就算他们允许,那个女人也绝不会是她杜青歌!
“过来,走近点!”
汪直坐着不动,口里唤她。
杜青歌便依言,往他那里走近了几步。
“这个给你。”
汪直忽然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绿玉簪,递了过来,同时还满脸嫌弃的说道:
“以后记得用上!不要整天连系头发都是拿布条,穷鬼似的,站在本官身边都丢我的人!”
其实他昨天在街边玉器铺子里瞧见卖这个,一下子就想起了杜青歌,没多考虑就买了下来打算今天送她的。刚好她今天洗浴后头发又是拿发带挽着,给了他一个现成的借口。
“多谢大人赏赐。”
杜青歌接过来一看,即使她不懂玉,但瞧着这玉簪子绿莹莹的水头十足,也晓得是好东西,怕不得值十几两银子?
看出她眸子里的惊喜之色,汪直不禁唇角微微勾起。
他就知道这丫头会喜欢!
这枚绿玉簪虽然不贵只花费了七十两银子,然而成色品质都绝对上乘,若是放在京师的珠宝铺子里卖,起码得再加三倍价钱!
舒适的饮了口茶,汪直上下看了看杜青歌的穿着,又发话道:“改日得了闲,再去布庄子里挑匹料子,好生做两套像样的衣服!”
“整天穿得和村妇一样,没得给爷显眼,别人还以为本官对手下人多刻薄呢!”
还有,白浪费了那一副好模样。
不过这话只放在汪直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自从第一次见这丫头,就没见她特别打扮过,整天和个野小子似的。李子翩的破案功夫不错,却不会调理女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是了您嘞!”
杜青歌立刻答应。心里却暗暗决定,改日一定去专门挑最贵的料子做衣服,反正不是自己的银子,不花白不花,叫这小太监对自己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嗯。出去罢!本官晚会儿要出门,和陈钺一同去看下明日计划布置的地形。到时候你这个贴身侍卫还得近身伺候,保护本官,不许离得远了!”
说罢,他不再搭理杜青歌,开始专心品茶了。
“喏!”
杜青歌随即退出房门,双臂抱胸站在门外,百无聊赖的等着传唤。看地形,想必明日的一场杀戮势不可免了。小太监刚还说什么,叫自己头一个拔刀?
还是算了吧。
杀鞑子是杀鞑子,和杀纳贡的使节总是不一样的。对方都是手无寸铁之人,她怕自己下不去手呐!
等了不一会儿,果然汪直便又传唤了她,换了官服骑马出门了。汪直喜好排场,每出行时身后必有一群戎装随从,声势十分浩大!
陈钺早已等候在那里,毕恭毕敬态度谦卑。远远瞧见了汪直的马,还有几十步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