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惊讶了片刻,猛地醒过神来,跺了跺脚大声叫道:“喂,你给我站住!”拔腿便追了上去!
那女人听的清清楚楚,但她哪里肯站住?当下越发跑得快了!
她身法固然灵活,但杜青也不差。她青子可是打小在小子堆里混出来的!别看功夫稀松平常的很,脚下功夫可不慢!
就说之前在清河县逛窑子,结果被偷儿摸走了钱袋那次吧!要不是她跑得快,指定得被打手们撵上挨揍!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在街上的人群里开始了追逐穿梭。
两人追逐着经过赵记绸缎铺时,被铺子对面假扮卖腌菜的老头儿眼尖的看见了。
老头儿低声问身旁正择菜的“老伴儿”:“孩儿他娘!那刚才跑过去的咋瞧着像杜校尉呢?”
“不知他追的是什么人?要不然咱俩过去帮他一把。”
“呸!你个老不死的,这会儿没人在,少占老子便宜,你才娘儿们呢!”假扮他老伴儿的锦衣卫张口便骂:
“人家追女人关你屁事!黄大人刚刚传信说的清楚,叫咱就钉在这儿别动!”
话音刚落,一个胖胖的婆娘懒洋洋晃了过来,磕着瓜子问他:“老姐姐,你这腌酱瓜儿怎么卖?”
那锦衣卫浑身一僵,只得捏着嗓子哼哼唧唧道:“咸菜两文钱一斤,五文钱三斤。”
“给我来三斤!”婆子放下五枚铜板揣起咸菜罐,临走前翻了“她”个白眼儿:
“一把年纪了说个话夹腔夹调,亏你儿媳妇怎么生受得了你!”
“你!”那锦衣卫张目结舌,不料那市井婆子说话这般毒。
关键总结的还特别到位!
他满腹火气正无处发,一转头瞧见身旁的“老儿”在埋头偷笑,立刻恼羞成怒挥拳砸了过去:“再笑,看老娘锤不死你!”
正打闹间,忽然一只灰色的鸽子飞落咸菜摊上,咕咕轻叫。假扮老两口的锦衣卫顿时紧张起来,趁人不备将鸽子腿上绑的纸条取下,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几个小字——
情况有变,立即抓捕嫌疑人犯!
“奶奶的,终于可以动手了!”
两人都是大喜,立刻动手几把便揪掉了脸上贴的假胡子和假面皮。假扮“老婆子”的锦衣卫率先一脚踢开咸菜摊子,抽出底下暗藏的雪亮腰刀,气势汹汹冲了过去!
进门先亮腰牌:“锦衣卫办案!所有在场人等一律靠墙站好不许乱说乱动,否则以同犯论处!”
与此同时,在别处蹲点的锦衣卫也到了,凶神恶煞般簇拥而入,仿佛狼入羊群一般。
绸缎铺老板听见“锦衣卫”仨字,早唬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赶紧头一个贴着墙乖乖站好,俩眼睛眨巴着,哭丧着脸。
来绸缎铺买布料的客人,大多都是富人家的家眷丫鬟。妇人家本就胆子小,惊吓之余,当场抱着头齐声尖叫起来!
锦衣卫根本不理睬她们,直接持刀冲进了室内,把里面的所有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门口传来杂乱的人声和马嘶声,却是外头采买布匹的客商,带的马车也都被锦衣卫扣押了起来。
内室里,新上任的书吏刘伟面色难看的背负双手而立,不悦道:“敢问各位这是何意?莫非在下买几匹绸缎也犯法么?”
为首的小旗官抱拳行了一礼:“有什么话,您请回去跟我们头儿说罢!咱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刘公子配合一些,彼此不要弄得难看才好!”
刘伟冷冷道:“到底谁派你们来,是李子翩,还是徐七?不在这说清楚了,我是绝不会随便跟你们去的!”
他话说得很硬气,仿佛自己是个大人物,锦衣卫千户什么的,在他刘大公子跟前儿都不值一提!
若换了别的普通衙役,没准儿就怂了。然而,这次他面对的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正规缇骑!
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何况这位北司的小旗官,平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