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事要奏。”
文武百官一看徐青山站出来,不由暗暗翘起大拇指。
到底是徐家人,昨天刚办完丧事,今天就要为战事操心,国之栋梁啊。
李从厚和颜悦色道:“将军,请说。”
徐青山一双眸子清澈如水,声音更是洪亮:“臣请皇上另择一员猛将,与北府一战。”
什么?
什么?
什么?
文武百官,连同皇帝在内,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徐将军,你刚刚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徐青山撩起衣袍,跪地道:“臣,请皇上另择一位猛将,与北府一战。”
这回倒是听清楚了,但皇帝的脸色也变了。
一旁的兵部尚书王子澄更是急得满头冷汗,恨不得上前去堵了徐青山的嘴。
大战在即,临阵换将,简直就是在找死。
李从厚一叠惊压着一叠气,“徐将军,朕将你千里迢迢召回来,不是来听你临阵前的玩笑话的。”
徐青山挺起脊背道:“皇上,臣没有玩笑,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好一个肺腑之言!”
李从厚怒到极致,“呵呵”冷笑一声:“理由呢?”
是啊!
理由呢?
平白无故说不干就不干,疯了不成?
百官们一个个屏息凝神,竖起两只耳朵,生怕错听了半个字。
徐青山垂头沉默,良久后,才
抬起头,铿锵有力的咬出八个字:“疑将不战,若战必败!”
什么意思?
连皇帝都疑惑了,目光略一扫过王子澄,王子澄立刻上前一步:“徐将军,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疑将不战,若战必败!”
“君为父,臣为子,父疑子,子何冤?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与北府一战,事关国体,绝非儿戏。”
徐青山直直看向皇帝,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难过。
“皇上既对青山存了疑心,对徐家存了疑心,徐家人既不会摧眉折腰,又不会曲意媚上,更不会为自己辩解,只有将自己置身事外,请皇上将十万徐家军收回,另择信任之人带兵出征。”
话落,整个大殿哑寂无声。
众大臣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目光在皇帝和徐青山之间游离。
不会吧,皇帝真的疑心将军?
看将军难过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但是……
皇上怎么会怀疑呢?
不应该啊!
李从厚对着满殿投来的眼神,不觉得愤怒,反倒觉得好笑了。
“徐青山。”
他连名带姓的叫,“朕若疑心你,何必将你封为大将军?又何必将半壁江山,由你守护?”
顿了顿。
李从厚一拍龙案,神情激动道:“你父亲保家卫国,死在边疆;你祖父,你二叔与北府血战而死,徐家满门忠烈,天下有目
共睹,朕若疑你,还配为仁君吗?”
“徐将军,皇上金口玉言,字字发自肺腑,你听见了没有!”
王子澄呵斥完,又忙不迭的道:“皇上,徐将军定是听了哪个小人的谗言,这才……”
“皇上!”
徐青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王子澄的话:“锦衣卫在暗中查我!”
众人悚然一惊,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锦衣卫是皇帝的狗,没有皇帝的命令,怎敢私查徐将军?
莫非……
难道……
李从厚脸一沉,道:“徐将军,朕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
“皇上!”
徐青山大声道:“宫门外,绑着一人,在西郊大营前探头探脑,被我手下士兵抓住,是不是锦衣卫,皇上一查便知。”
我的天!
将军手上还有真凭实据呢?
李从厚脸色铁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