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七:
几个月不见,我和美人都很想你,不知你在临安府一切可好?
你定猜不透我在何处给你写这封信,在你的楼外楼。
可还记得楼外楼开张的情景?
我们几个差点就打起来,美人素来矜持的人,都下手快如闪电,可如今对着一桌好菜,我们俩没有任何想动筷子的欲望。
因为有一件糟心事:徐二爷战死了。
美人说,这是一个死局,你,我,青山,美人,先生都在局中。
他们一个为忠诚,一个为义气,仇恨的尽头,是星火燎原,是无法阻挡,是你死我活。
我们却是凡人凡胎,只想他们都好好的。
靖七,来京城吧,这个局我和美人解不了,你或许能。若连你都不能,那我与美人也只有存钱定制一副棺材。
因为。
总要有一个人,是会躺进去的。
你的兄弟:三一手书
总要有一个人,是会躺进那棺材里的?
靖宝心口一痛,痛得脸色瞬间惨白。
“信上写什么?”
陆怀奇走上前,这丫头的脸色实在难看,必定又是那姓高的出什么妖蛾子。
“没什么!”
靖宝将信收起来,欲塞进袖中,不料忽的手上一空,竟被抢去,“陆怀奇,你……”
“我看看怎么了
?”
陆怀奇一边往后退,一边飞快的去看信,本没瞧见靖宝隐隐发作的怒意。
“不许进京!”
陆怀奇看完,把信团成一团,厉声道:“不许去趟那趟混水,你给我老老实实在临安府呆着。”
“还不许什么?”
靖宝冷冷问,“一并说出来。”
陆怀奇这时才隐约意识到,小七怕是生气了。
但,生气总比没命好!
他走上前,手掌按在靖宝的肩上,手指坚硬有力,让靖宝无法动弹。
“小七,我不会害你,也舍不得害你,京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心里比我清楚。”
陆怀奇略带恳切的声音说:“你若有事,靖家老的老,小的小,能依靠谁去?”
见靖宝不说话,他又循循善诱。
“你终究是个女人,打。打杀杀那是男人的事,连那两个大男人都无能为力,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处?小七,听表哥一句劝,成吗?”
靖宝抬眸,“表哥,你这几个月劝得还少吗?”
陆怀奇:“……”
靖宝:“我听了吗?”
陆怀奇眼睛都气红了,心道:真他娘的怒火烧心啊!
靖宝:“我若真是安安份份过日子的人,又何苦披上这身男人的皮。”
陆怀奇:“你,你什么意思?”
靖宝:
“所有人都以为我女扮男装是母亲的意思,其实并不是,若不是我自己想这么做,没有人能强迫我。”
陆怀奇:“……”
“这世上,男为贵,女为贱,男人能读书做官,女人却是无才便是德,凭什么?”
靖宝:“我哪一样比你差?你读书比不过我,做官比不过我,阴谋算计样样比不过我,凭什么就认为我不行?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不行?”
这话句句扎心,陆怀奇气急败坏的喊:“靖!小!七!”
靖宝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陆怀奇,如果有一天是你出事,是你要生要死,你希望我为着自保,冷眼旁观吗?”
陆怀奇:“……”
“你回答我!”
“我……”陆怀奇说不上来。
靖宝眼眸深了几分,“我不会冷眼旁观的,陆怀奇,因为你是我觉得重要的人,是你掉一滴泪,我也会跟着掉泪的那种重要。”
像是突然刮过一阵柔柔的春风,又像是下了一场绵绵的细雨,陆怀奇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小七说,我是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