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凌巍回来了!”
“什么?”
话音刚落,帐帘一掀,凌巍风尘仆仆,周身裹胁着一股寒气冲进来。
李君羡瞠目欲裂,“你,你怎么回来了,子怀呢?”
凌巍:“先生命我带八百骑先赶回来保护王爷。”
李君羡怔怔地看他片刻,忽然甩起手,照着凌巍的脸,便是一巴掌。
“啪--”
这一掌,李君羡打得极重,血顺着凌巍嘴角流下来。
“混账东西!”
李君羡怒道:“我在城里,能出什么事?”
高大勇猛的汉子,一下子热了眼眶,喃喃道:“是……是先生非要属下回来,属下……”
属下也担心主子你啊!
主子的心,如同北府一样,是终年化不开的冰雪之地,而此刻,却有一条细细的河流,涓涓流淌。
李君羡慢慢闭上了眼睛。
手心传来一阵疼痛至极的快意。
子怀!
我不孤单,也不可怜,一点都不,我还有你!
幸好有你!
许久。
李君羡睁开眼睛,对着凌巍命令道:“先生的话,有的可以听,有的无须听,脑袋长在脖子上,不是为了让你显个高,是让你用的。”
凌巍摸摸脖子,心说:我想了啊,觉得先生说得对哎!
李君羡不再看他,走到书案前,将
地图摊开。
“凌巍!”
“在!”
“你估摸顾长平此刻到了哪里?”
凌巍想了想,“先生的马车略慢,如果顺利的话,估摸还有半天的时间,能到。”
半天?
李君羡低头,手指在地图的某一处点了点,方才抬头对凌巍道:“暗道暂时不封锁,派人在那处守着,等顾长平来。”
“是!”
……
爷让凌巍先走,这事办得不妥!
顾怿驾着车,在心里埋怨。
且不说北府边境的鞑子兵,只说叶锋的大军,万一碰到,便是大祸。
两百骑,怎么都不够!
顾长平此刻正低着头,手指在毡毯上一笔一划,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祁老头偷偷睁开一条缝,悄眯眯看他在写些什么。
看半天,写什么玩意儿,一个字都没看懂。
“先生!”
车外有侍卫的声音响起,“再有百里,便到幽州。”
祁老头清楚的看到顾长平虽然一动不动,却默不作声的绷紧了肌肉。
接着又听他缓缓道:“你们说,葛诚逃出封地,会往哪里去?”
车里、车外的人均是一怔。
“只有两个去处。”
顾长平自问自答:“一处是叶锋军中;另一处便是幽州府。”
祁老头忍不住追问道:“那你说,这两处,他会选择哪一
处?”
顾长平抬头,看他一眼,“幽州。”
“为什么?”
祁老头不服,“去军中通风报讯岂不是更方便?”
顾长平:“因为兵不厌诈,叶锋未必会信他。”
祁老头:“幽州那头就信?”
顾长平:“将信将疑。”
祁老头:“……”
拉唧叭倒吧,就属你姓顾的在装神弄鬼。
就在这时,车帘突然被掀开,那侍卫探头进来,“先生,刚刚前头探子来报,发现有数千铁骑,向我们飞驰过来。”
祁老头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把捉住顾长平的手,“是敌,是友?”
顾长平一怔。
完了,是敌!
祁老头心里哀号一声,“幸好老子早有准备,假死丸要不要来一颗?”
顾长平面不改色的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喊一声:“顾怿。”
顾怿立刻跳下马,伏在雪地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