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用他龙飞凤舞的字只写了一句话:臣给皇上一柱香的时间。
大秦朝自建朝以来,没有一个人敢胆大到如此程度--胁迫一国之君。
李从厚的脑子里完全空白,根本什么都不想,只有一个本能的念头:杀,杀,杀!
可这个念头再强烈,他都没有办法
说出口。
王渊他可以不管,但太子……
那是国之诸君,是他的亲骨肉啊,他的身后,就这么一个嫡子。李君羡啊李君羡,你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皇上,君无戏言。”
叶锋平静道:“大军开拔在即,万千军士之前,咱们将顾长平放了,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不可,万万不可。”
郭长城冷声道:“叶将军,现在有危险的不是别人,是太子,是国之根本,是大秦未来的天子。”
“所有人都知道顾长平与北府勾结造反,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掉脑袋,这会又放了,几万双眼睛巴巴的看着,如何交待?怎么交待?”
叶锋一挑眉:“行军打仗,可以短兵少粮,但士气一旦动摇,那是必败无疑,”
郭长城声音陡然拔高,“放一个顾长平,算什么动摇士气?太子若有事,才是真正的动摇士气。”
“你懂什么叫士气?”
叶锋怒道:“所谓士气,便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力,没上过战场的人,根本不知道战场撕杀是何等血腥,胜负之间,凭的就是这么一股子气。”
郭长城恨声道:“士气,士气,士气,你们领兵打仗的一个
个都是冷血,这要换成你的儿子呢?”
叶锋:“战场无父子,换成谁的儿子都一样,这不是冷血,这叫士可杀不可辱。”
兵部尚书王子澄一个头,两个大,“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一人少说一句,这事必须从长计议。”
叶锋冷笑 :“从长?王大人倒是长一个我看看?”
郭长城:“一柱香内没结果,太子必死无疑。”
王子澄:“……”
王子澄当下不客气道:“这事还有一个办法,昊王两个嫡子就在京中,他拿太子做威胁,咱们难道不能拿他的儿子做威胁?”
叶锋冷笑:“昊王难道不知道自己有把柄在皇上手上?他既然豁出去,那就说明那两个孩子,根本没放在心上。”
王子澄一噎,“这世上哪有不要自己亲骨肉的老子?”
叶锋:“那是你们见识浅薄,我早说过,战场无父子,别说亲骨肉,就是亲爹,亲兄弟,该下手的时候,也得下手。”
“都给朕闭嘴……咳咳咳……”
皇帝这一咳,咳得声嘶力竭,一旁守着的王中怕他一口气提不起来,忙伸手去抚皇帝的后背。
“滚开!”
李从厚猛的推开他的手,咬牙切齿道:“朕已经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