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告辞!”
顾长平起身,朝皇后、昊王妃行完礼,便随
宫人离去。
刚走几步,却见柳树荫下站着一宫装丽人,扮相贵气逼人。
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丽人唇角露出一丝浅浅笑意。
若顾长平没有猜错,应该是永徽公主,故意等在这里,让他也看一眼。
他只作不知道她的身份,轻颔了下首,然后大步离开。
刚回到府中,宫里就有赏赐到,竟是一箱御供的水蜜桃。
六月桃,这是个稀罕物。
太监扯着尖尖嗓音道:“今年进献来的早桃,一共就几箱,除了太后、皇上、皇后、贵妃外,驸马可算得上是头一份。公主说了,让驸马尝尝鲜。”
顾长平揣摩着这话里的意思,慢慢的弯腰叩拜:“臣,谢公主殿下恩!”
太监拿着赏钱,心满意足的回宫里复命去了。
顾怿将人送到门外,回来见顾长平面色阴沉,赔小心道:“爷,赐下的东西要怎么分配?”
顾长平冷笑一声道:“那是天恩,我岂敢独享,留三个做上香的供奉,余下送到昊王妃手上,给我那两个新收的学生吃罢。”
“这……”顾怿有些犹豫。
“你只管拿去,若王妃问起,只说没有这两个学生,又岂会有我与公主这份好姻缘。”
爷说话,从
来不刻薄,都给人留着余地。
顾怿便知道这话不仅仅是说给昊王妃听,也是说给昊王听。
身为昊王的枕边人,男人要做什么,她多半是清楚的,也应该明白这一趟进京必是九死一生。
皇后几句话一说,她就将爷卖了,这不是一个有智慧,有担当的,能承大事的女人做出的事。
后面的风浪更大,若她眼中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根本不足以辅助昊王登顶,只会坏事。
爷看得清楚,却又无法宣之于口,只能旁敲侧击的说几句,就不知道昊王心里有没有数?
顾怿把桃子分好,装进食盒,刚走到二门,远远见沈长庚踏步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顾怿看到那人,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吧嗒”把食盒一扔,脚下施展轻功狂奔出去。
爷不去,他来了!
……
靖宝其实在顾府的巷子口站了许久,宫里的马车进去了,又出来,隐隐飘出几句太监的低语。
“早上才相看,这会子就送了桃子,看来公主对那位啊,满意之极啊!”
靖宝平静的表情崩溃,手忙撑住墙壁,却还是撑不住,慢慢蹲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一条黑影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