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
“钱锦书做着官,自然是不敢的,否则也生不下钱三一。为了一碗水端平,钱府的大事小事都交由任
氏作主,以示对发妻的尊重。”
“这碗水端平了没有?”
“端平了,任氏生下钱三一后就安心管着家,管着铺子,教养儿子,妻妾之间也算和睦,直到后来凤仙有了身孕。”
“说下去!”
“凤仙九月怀胎,生下一女儿,据说长得粉雕玉琢一般,钱锦书爱都爱不过来,整天抱在怀里,后来不知道为何,那女婴突然夭折了。”
“夭折?”
盛二敏锐的察觉这里头有些文章,“如何夭折的?”
“有说是病死的,也有说是被任氏弄死的,说法不一,且又年代久远,知情人甚少,小的查不到真相。”
“然后呢?”
“钱锦书盛怒之下,要休了任氏,任氏也是硬气,只说休书拿来,她自会离开,这时两家老人出面调停,事情暂缓下来。任氏收拾细软,回锦城娘家小住。”
张朝说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又道:“半年后,不知道为何,那钱锦书突然把凤仙赶出家门,带着儿子去锦城接回了任氏。任氏看在儿子的份上回去了,但从此一个东院,一个西院,再不多言语一声。”
盛二眉头紧皱的看了张朝一眼。
张朝忙道:“这里头有个传言,说那
凤仙仿效的是武后,女婴是她自己掐死的,为的是诬陷主母,好成功上位;也有说凤仙怀的根本不是钱锦书的孩子。”
“内宅之地,一地鸡毛。还有别的吗?”
张朝看了眼盛二,“凤仙被赶出钱家,重操旧业,后来染了一身脏病,便渐渐淡出世人的视线,如今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还苟活着。”
盛二想着尼姑庵的那些个妓女,两条剑眉紧锁。
许久,她道:“这事,不许往外说,烂在肚子里,你去吧!”
“是!”
……
入夜。
钱三一请完安,去净房沐浴。
刚在木桶里坐下,忽的一抬头,只见一人倚坐在窗户上,双臂抱着胸,目光笔直的看着他。
那双眼,他化成灰都认得。
是盛二。
钱三一吓糊涂了,脑子连过都没过,怒道:“你他娘的三更半夜偷看男人沐浴,有病吧!”
话落,他只见人影一闪,窗上的人不见了,接着脖子上横过来一把匕首。
“钱三一,这会夜深人静,咱们来算算旧帐。”
“姓盛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旧帐,不是都达成共识了吗?”
钱三一扭过头。
跳动的烛火中,他怒意翻涌,盛二亦目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