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不止一次设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能收到娘娘腔的来信,定会兴奋的翻两个跟斗。
殊不知真正到了这一天,他觉得翻跟斗都不足以表现他的心情。
他拿剪刀剪下一段灯芯,然后脱去外衣,净面净手……在心里说:娘娘腔,你看我待你,多慎重。
等一切都弄得干干净净后,他才坐在灯下,把信从头到尾一字不拉的看完。
然后,又从头再看一遍。
连看五遍后,徐青山从枕头下面掏出三封信,一封是高美人的,一封是钱三一的,还有一封是汪秦生的。
高美人的信言简意赅,只说他去了锦衣卫,字里行间是冷冰冰的贵公子气息。
钱三一这个王八蛋除了咒骂学业艰难外,就是哭穷,这人还厚颜无耻的要求他捎点牛皮、羊皮回京城贩卖,两人五五分帐,好给他的小金库搞点创收。
汪秦生的信和他这个人一样,中规中矩,先是问候,再描述他的现状,最后再叮嘱一番。
徐青山把这四封信一一扫过,最后视线还是落在娘娘腔的信上。
瞧瞧这字迹,瞧瞧这感情,瞧瞧这用词……对了,她还说什么来着--
常常想起我!
徐青山
的嘴就差咧到耳后根,“这是真用了心!”
徐青山把四封信收起来,一齐放进枕头下面,重新穿上冷铁硬甲,冲帐外喊道:
“麦子,备马!”
贴身小厮麦子掀帘探进来半个头,“少爷,天黑了,这会子风沙大,你……”
徐青山冷眼横扫过去,麦子吓得手松,帐帘呼的落下,穿上冷铁硬甲的少爷,有说不怒而威的煞气。
他怕哩!
马牵来,徐青山翻身上马,双腿一夹,便消失在夜色中。
娘娘腔说了,要替她看看沙漠草地,雄鹰快马,他这就替他看去;还有……
不骑马跑掉这满身的力气,又如何能枕着娘娘腔的信安然入睡。
一圈跑下来,马乏人也累,徐青山往地上一躺,忽的听到有马蹄追来。
“谁?”
“少爷,是我!”
麦子连马都没下,便急急道:“十六军里发现两个细作,已经绑了,请少爷处置。”
“细作?”
徐青山一跃而起,拍拍屁股道:“走,瞧瞧去!”
……
十六军的帐前,火光冲天,数百个士兵勾肩搭背围成一个圈,嘻嘻哈哈的。
圈里有两个小兵五花大绑,垂首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瞧
瞧,长得还秀气的!”
“屁股也翘!”
“要不就别杀了,放在帐中给兄弟们暖暖床。”
“孙二狗,你他娘的也不嫌脏!”
“脏什么脏,我孙二狗多少年没碰女人,憋得我眼睛都绿了,这两个孙子正好可以给我解解馋!”
“哈哈哈,你对男人也下得了手?”
“嘘,嘘……都别混说了,小徐将军来了!”
徐青山大步走近,目光扫一圈,落在两个细作的身上。
只见这两人个头都不高,甚至有些矮小,浑身脏兮兮,但饶是这样,从他们的脸上还能看出些许清秀。
徐青山皱眉,边沙六部都是人高马大的野蛮汉子,这两人瞧着不像是那边的人。
“抬起头来!”
“我们小徐将军让你们抬头,听见没有?”
两把锃亮的刀横在下巴上,凭是谁都不敢不抬头。
那两人颤颤威威的抬起头,其中一人用极其幽怨的眼睛盯着徐青山,撇撇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徐青山只觉得头皮一麻,浑身的血液停止了流动。
这哭声,这眼神……
尼X的!
这哪里是什么细作,分明是叶筠芷。
可真能啊,都敢女扮男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