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傅成蹈此刻五内俱焚,肝肠寸断。
她走了!
从此与傅家再无一丝纠葛。
我呢?
我该怎么办?
我这颗心该怎么办?
“靖若袖可以走,但我女儿必须留下!”
傅四爷突然惊醒过来,发疯一样的冲出去,高正南与吴诚刚眼明手疾,赶紧一左一右架住他。
“放开我,你们不能仗势欺人,你们抢我女儿,我要去顺天府告你们,放开我,还我女儿……啊……啊……”
凄厉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但高正南与吴诚刚的眼中却都是不屑。
同是男人,他们对傅成蹊使的这一招心知肚明:拿住女儿,就是捏住了女人的七寸,后头才有翻盘的机会。
可惜啊,七爷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如他们所料。
靖宝敛了心神,大步走到傅成蹊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道:
“下面,就让你这个王八蛋见识一下,七爷我怎么仗势欺人!”
靖宝的仗势欺人,就好比千军万马碾压过来。
“傅成蹊,你宠妾灭妻,这是第一重罪;听信下人谗言,不分是非,诬陷兄长、发妻这是第二重罪;心狠手辣,杀子杀女,这是第三重罪。
三罪加在一起,这事无论闹到顺天府,还是刑部,和离
是一定的;除了和离之外,你恐怕还要坐牢!”
靖宝声音淡淡:“进了牢里,那可不是你想活就能活成的。锦衣卫能找出一百种法子,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就算我看在傅大哥的面上,想放你一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对上傅成蹊的视线,眼底裹挟着凌厉--
“傅成蹊,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么吗?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你想试试吗?”
傅成蹊顿时被这话吓得溃不成军,别说试了,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这种货色,也就是窝里横的主!
靖宝的眉眼比真正的男人还硬气:“老太太,和离的事情,你可有意见?”
有,也要敢呢!
丁氏灰败着一张脸,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靖宝一扭头,“傅大哥,遥姐儿和嫁妆的事情,你有意见吗?”
“我--”
傅成蹈忍着心口的剧痛,摇摇头:“没有!”
“傅大哥,麻烦你起草和离文书,高姐夫、吴姐夫做见证人。”
靖宝眉心一拧,黑漆漆的眸看了眼如死狗般的傅成蹊--
“天亮前,我要我三姐是个自由身。”
……
天,终于亮了。
高正南和吴诚刚从傅家走出来,走到门口时,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
眼睛里看到了惊惧之色。
吴诚刚此刻心里想的是--
幸好啊幸好,我虽然纳了几个妾,但对靖若素从来敬重,更不敢纵容小妾放肆,否则傅老四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高正南此刻心里想的是--
妾这个玩意,就是坏事的源头,以后若找着机会,还得把房里那个打发了出去,若溪对我一片心,我也不能辜负她。
两人收回视线,一前一后翻身上马,直奔顺天府去。
怕傅成蹊那头再起波澜,这份和离文书还得去官府备个案,并盖上印章。
他们一走,靖宝与傅成蹈走到门口,并肩而立,谁也没有开口。
一个是有话要问,但却问不出口,一个眼神不代表什么,也许傅大哥只是心疼三姐呢!
一个是万念俱灰,往后再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他这一颗已托付的心,往哪里安置?
“傅大哥,两家闹成这样,我始料不及,但无论如何,你还是我大哥,这一点不会变!”
傅成蹈微微失神,“七爷,好好照顾弟……三姑娘,请她……宽心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