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阳光甚好!
陆氏到庙里问过了,今儿是个黄道吉日,而对属马的特别旺,所以一早上,她便点了香炉拜菩萨。
靖宝在做什么?
在穿那件紧得她透不过气来的紧身衣,连阿蛮看着都在一旁嫌弃起来:
“让女人们爱得死去活来,真想不明白!”
靖宝缓缓吸了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等你以后有了男人,就明白了!”
“哼!”
阿蛮长辫子一甩,“姑奶奶这辈子只伺候七爷,不用明白!”
靖宝“感动”的纨绔上身,“等七爷中了探花,立刻就把我家阿蛮姑娘抬了房!”
“那可有些难,人家叫我阿姨娘,我嫌弃难听;叫蛮姨娘,像我多蛮横似的,不要!”
靖宝笑道:“那就叫阿蛮姨娘!”
阿蛮帮她梳着长发:“阿蛮姨娘哪有阿蛮好听,姨娘都不是省心的玩意,我还是本本份份做七爷的管事大丫鬟,捏着七爷的钱袋子更好。”
“这话说得好!”
陆怀奇掀帘走进来,走到靖宝身旁,看着面前的铜镜道:“昨晚睡得怎么样?瞧着气色还行?紧张不紧张?东西都备全了没有?”
靖宝乐了:“陆表哥,你让我先答你哪一句的好?”
陆怀奇:“马上就要上
场了,我这不是替你揪着心吗!”
靖宝在镜子里与他对视:“别担心,我好着呢!”
“阿宝,阿宝,早饭来了,梳洗好了没有?”
是大姐夫吴诚刚在院子外喊话。
“马上来了!”
靖宝看看镜子里的人,满意的理了理衣裳,起身道:“陆表哥,走,吃早饭去!”
早饭是芝麻馅的汤圆,整整六个,象征六六大顺。
靖宝一口气吃完,正要去陆氏房里请安,陆氏带着靖若素走进院中,母女二人出奇一致的,都穿着大红的衣裳。
吴诚刚道:“红色象征吉利和喜庆,这身衣裳你姐去年就让绣娘做了,还去庙里开过光。”
陆怀奇笑道:“这有什么用?得把小七穿的衣服开光才行。”
“怎么不说把我整个人开个光?”
吴诚刚:“……”
陆怀奇:“……”
靖宝上前给陆氏请安,笑道:“母亲都别紧张,一切都会顺利的!”
过了一会,她又想起了什么,蹭蹭鼻子道:“大姐和大姐夫这些日子就别回去了,陪母亲说说话,等我考出来了,再回去不迟!”
吴诚刚夫妻自是一口答应。
出角门,上马车,高叔驾马,阿砚和元吉寸步不离的护着,车轱辘轧过一条条青石路,很快便
到地方。
靖宝刚下车,就看到汪秦生向她跑来。
“文若,你来了!”
“秦生!”
靖宝冲他一笑,“怎么就你一个,他们几个呢?”
汪秦生无奈道:“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别的人,只看到你来,怕是都还在路上呢。”
话音刚落,便有人叫他们。
“靖七,秦生?”
钱三一背着文物匣子走过来,“走吧,咱们进去吧!”
“走什么?”汪秦生笑道:“高朝和青山都还没来呢!”
钱三一皱眉:“你们不知道吗?”
靖宝下意识问:“知道什么?”
钱三一沉默很久,眉头蹙了一下又松开。
“说啊!”
靖宝急了,推了钱三一一下。
“他们……”
“他们不会来了!”
靖宝茫然看过去,顾长平一身红衣站在人群中,格外打眼。
“先生!”
三人齐齐走过去,将他围住。
顾长平的目光一一扫过,“皇帝有令,六部三品以下的官儿,随高朝任选,所以,他不用来参加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