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里,拔下发髻上的簪子,用帕子包好了塞到枕
头底下,换上一根平常惯用的木簪子。
元吉一边梳头,一边不解地问:“七爷,好好的为什么要换簪子?”
“话真多!”
靖宝的脸上少见的声色厉疾,元吉吓得手一颤,梳子差点滑落下去。
……
温泉庄子上,地龙烧得火热。
“回王爷,官道上截住一辆马车,车上有昨儿灯会上失踪的女子,还有三个鞑子,两男一女。请爷示下,这几人是送到锦衣卫那边吗?”
李君羡扭头去看顾长平,见他微一颔首,方道:“交给盛老大。”
“是!”
门掩上。
李君羡漫不经心的喝着茶,顾长平知道他心里有疑惑,将茶盖轻轻敲了下茶身。
“叮”的一声,李君羡抬起头。
“顾六爷的相好,是盛望的旧友,因着这一层关系,他对我有几分不一般。”
顾长平缓缓道来:“让王爷出动亲卫在官道上侯着,一来是想找到靖生的三姐;二来……”
“二来是什么?”
顾长平沉默片刻,“二来是想让王家人参王爷一本,在京中私动亲卫,居心不良。三来也是想告诉王爷,大秦朝看似歌舞升平,实则危机似伏。”
“子怀啊!”
李君羡长叹
一口气,“你这一招实在是险啊!”
诸王进京,亲卫只得在城外二十里地安营扎寨,且不许轻举妄动,若轻举妄动,可以以造反镇压。
“让王爷受惊,是子怀的错!”顾长平起身深深一揖。
李君羡扶起他,笑道:“怎么又忘了我说的话,你我二人之时,只称呼十二郎。”
“谈论正事时,还是称呼一声王爷比较好!”
李君羡眼底微微有异,“子怀,别与我生分,我只是不想被瞒在鼓里,你有什么都能与我直说。”
“事出紧急,没办法一一都说明白了。这与十二郎在外领兵,将在外,军命有所不从是一个道理。”
顾长平看着他,笑笑又道:“此事还有一个好处,便是十二郎可呈上一折子,鞑子狼子野心,北境需加强防卫,请皇上允十二郎增兵。”
李君羡愣住了,心中的震惊如大江大河般磅礴奔腾。
刚得到消息时,他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一听是傅家四奶奶,心中便有些微愠。
他实在看不出一个傅四奶奶哪里值得他动用亲兵。
但想着子怀总不会害他,方才出了兵,却不曾想,出兵的背后,竟有如此多的一层又一层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