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正恨抓不到大房的把柄,这下可好,白送上门的,不闹白不闹。
她把二人揪到陆氏跟前,骂陆氏教女无方,骂高正南引贼入门,又骂汪耀生淫/虫上身,枉为世家子弟,逼他拿主意。
堂堂深闺小姐,被人污了身子,要么娶回去,要么一顶小轿抬进门,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哪知这两条路在汪耀生这里,哪条都行不通。
一来,他早就娶妻生子,夫妻二人举案齐眉。二来,汪家有家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妻不能成妻,妾不能成妾,这让汪耀生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靖若眉受辱,一根麻绳挂到了梁上,竟欲寻死,若不是下人冲进来抱住了腿,命便没了。
事情传到金陵的汪府,汪耀生的发妻高氏当场气晕过去,在床上躺了三日后,与汪耀生和离了。”
“和离了?”靖宝惊诧万分。
“和离了,只带走自己的嫁妆,回到高家。阿宝啊,如今你二姐在高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靖宝心狠狠往下一沉,“这么说,靖若眉是八抬大轿抬进汪府的?正正经经的汪府二奶奶?”
“美的她!”
陆氏的火蹭的一下又窜上来,言语突然激烈起来:“别说汪府不愿意,便是我也没脸提这个
要求。奶奶是正经的二奶奶,我嫁妆也是给齐的,别的,就别肖想了。”
陆氏的火,不是没有道理。
汪家与她的儿子,女儿都牵着关系,别说二女儿在高府里难做人,便是阿宝见了那汪秦生,也难抬起头来。
“你那同窗汪秦生可知道了?”
“没与我提起过,应该是不知道的。”
靖宝喃喃道:“二姐也没和我说起过半个字,这么大的事,你们都瞒着我,不应该这样处理的,太草率。”
陆氏听了心里酸,“告诉你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
靖宝冷笑一声,声音像是在敲击铁锤般的坚决:
“即便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会让事情这么糊里糊涂,到底怎么一回事,总要查个清楚,两人当中,总有一人在说谎。”
“阿宝啊!”
陆氏叹息一声,“你以为娘不想查吗?娘比谁都想查,查有什么意义?如果汪二爷说的是真的,受损的是咱们靖府名声,人家会骂,你靖家教养出来的姑娘真不要脸。
如果靖若眉说的是真的,受损的汪家的名声,人家就会想,汪家的男人是畜牲吗,连闺中小姐都不放过?他们也得为后头没娶妻生子的哥儿姐儿,小一辈的儿孙着想着想。”
靖宝这一下,恍
然大悟。
难怪高氏要与汪耀生和离,强奸犯和风流成性完全不是一码事,前者是畜牲不如,后者不过是花几个银子的事情。
有个强奸犯的父亲,她的一双儿女将来别想有好的婚娶。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靖宝忿忿道。
陆氏揉着儿子的膝盖:“回头你有空,给你二姐夫写封信,让他暗下多帮衬着你二姐一点。媳妇再好,也是外人,总比不过肚子里掉下来的那块肉。”
靖宝默默点头。
……
回到府中,靖宝一头钻进书房写了两封信。
一封给二姐夫,另一封写给二姐。
二姐,
见字如晤。
汪家的事情我听说了,处理的太草率,使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你不必觉着自己亏欠了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愚蠢的事,若心中郁结,可与二姐夫诉说,他是个可依赖的人,定会心疼你。
记着,你身后还有我,天榻下来都不用怕。
还有,高氏能和离,想来是个明理人,多与她交好,不求做给别人看,只求问心无愧。
最后,靖若眉在汪家的点点滴滴,不必打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