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宝正色道:“曹明康要动顾长平,他不会亲自动手的,一定是有人做了他的马前卒。”
“这话什么意思?”徐青山一头雾水。
“这话的意思是,改等级的事情发生在国子监,一定是国子监的人暗中把事情捅了出来。”
高美人翻了个白眼,这些人的脑子都怎么长的,一个个怎么就这么蠢呢,跟猪似的!
徐青山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是有人出卖了顾长平。”
“对,你想办法把这人找出来……”
靖宝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
其实不止国子监有人出卖顾长平,他身边也一定藏着这样一个人,否则,不会桩桩件件都被锦衣卫查去。
这人会是谁?
“睡觉,睡觉!”高朝打了个哈欠,“你们该滚的可以滚了!”
凭什么?
叫我们来,用请;让我们走,用滚,这是流氓行为。
钱三一往汪秦生床上一躺,“太晚了,这会回去会惊着所有的人,今晚我就睡这。”
黑暗中,余下四人你看我,我看你。
“我不习惯和别人挤,我睡了!”靖宝的反应最为神速,脚一缩,手一勾,帐帘落下的同时,人已经不见了。
汪秦生委屈地撇撇嘴,撅着屁股爬上了床。
就只剩下徐青山和高朝面
面相觑。
高美人用命令的口气道:“徐青山,你敢睡爷爷的床,回头就等着去死吧!”
徐青山看看靖宝的床,再看看高朝的床,棒槌一样的想道:和娘娘腔挤一张床,娘娘腔立马会让他死;和高朝睡一张床,还能晚点死。
他往高朝床上一坐,一躺。
“姓徐的,你他娘的……”
“闭嘴!”
“你给爷爷滚!”
“睡觉!”
“睡靖七那边去!”
“不敢!”
“你睡我的床就敢?”
“……”
某人睡着了。
高美人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
这什么人哪!
……
计划的再好,也没有变化快。
翌日,御吏台上书天子,称顾长平在任国子监祭酒期间,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不配为师,奏请皇帝将他免职。
御史台的官儿刚退下,刑部,户部,工部……六部衙门各有一人站出,要求新帝严惩以待。
文武百官一看这个架势,哪还有不明白的。
这些人都是经首辅大人的手提拔上来的,显然都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要对顾长平赶尽杀绝呢!
百官纷纷看向御座上的那位。
新帝面庞倏的泛起苍白,居高临下地看了曹明康一眼,曹明康忙上前一步,痛惜道:
“子怀是我门下学生,发
生这样的事情让老夫也很失望,老夫甚至想厚着脸皮替他向皇上您求个情。但,规矩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还请皇上不用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严惩不待!”
你个老匹夫可真他娘的会演戏!
新帝目光居高临下扫过每一个人的脸,等了片刻,竟无一人敢为顾长平说一句话,握着龙椅的手背,青筋一根一根冒出来。
曹明康在朝堂上的实力竟大到这种程度,连他这个皇帝都成了摆设。
新帝沉住气,语气颇为痛心道:“此事,交由锦衣卫、御史台,联合追查清楚,免去顾长平祭酒之位和户部左侍郎之职,责罚他闭门思过,等待追查的结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消息传到国子监的时候,靖宝等人正在用早膳,再香喷喷的粥也顿时没了食欲。
靖宝的脸已经白得发青。
万万没想到,连宫里都下了旨,昨儿夜间的那一番布置还有用吗?顾长平还能起死回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