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愿景简单做了点早餐,便打算去医院看望宋悯。
早餐还没打包好,冯鸽的电话打了过来,说她们已经在回来的车上了。
挂断电话不到四十分钟,冯鸽扶着宋悯走进了院子。
徐愿景赶紧上前,想伸手去扶宋悯,却又害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她生气,最后只敢拘谨地走在一边。
每当这时,冯鸽就说不出的心疼她。
宋悯脸色苍白,将徐愿景的心怯忐忑看在眼里。
以往她只觉得这不是她骗她心软的小伎俩,而今才知自己这些年对她的偏见有多么深!
心尖钝痛,宋悯白着唇,眼神虚弱地看了她一眼,无声的将自己一只手朝她伸去。
徐愿景:“……”
愣了两秒,仓惶极了,去接她手臂的动作显得那么的手忙脚乱。
宋悯眼角涨痛,好似浑身的各个器官都跟着剧痛起来。
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她因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宋悯睡下了。
徐愿景从她房间出来,脸色恍惚地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好几秒。
心下一面惊喜不敢相信,一面又惶惑不安。
外婆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否则,怎会突然对她改变了态度?
“手怎么了?”
含着淡淡关切的男音从头顶响起。
徐愿景抬起头,眼神困惑:“什么?”
荣聿深拿过她举起的双手反复看了看,白白嫩嫩的一双手,一点瑕疵都没有。
轻抬长眉:“不妨给你的手买个保险?”
“嗯?”
徐愿景更奇怪了,“买保险?”
荣聿深见她呆呆的,难得的傻乎乎的,倒是可爱,探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这么纤细白嫩的一双手,某人这样紧盯不放,爱不释手,若是碰着伤着,某人岂不是要哭鼻子?”
紧盯不放……
徐愿景抽了下嘴角:“二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双手可没那么矜贵。”
“外婆睡下了?”
荣聿深朝宋悯的房门望了眼。
徐愿景盯着他,觉得他叫“外婆”和“小姨”,过于顺口了些。
抿抿唇:“睡下了。”
朝屋外走。
荣聿深望着她的背影:“做什么去?”
“杀鸡。”
荣聿深:“……”
半个小时后。
厨房后的小院子里。
院子里有口水井,徐愿景蹲在一边将井里的水往外压。
荣聿深则半蹲在另一边,骨节分明的大手……捉着一只拔了毛的鸡,搁在出水口下给鸡“沐浴”。
徐愿景没抬头,嘴角抿得很紧,仔细看,能看到她肩膀不断耸动的弧度。
“想笑就笑!”
荣聿深冷着脸,哼道。
徐愿景:“……”
用力咬了口下唇,喉咙奇痒无比,她硬生生压制住,抬起清澈水润的眸子,迷蒙的看他。
好似在无辜地问“二哥说什么呢?谁在笑?”。
荣聿深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眼睛:“先把你眼睛里的水光擦干净了再装!”
徐愿景因为憋笑,双瞳水亮透净,浮着缕缕水汽,长长的睫毛都打湿了。
徐愿景看着他,自然不可避免地直视他此刻的“尊容”。
他颀长的身上仍是穿着衬衣西裤,只是半点看不出原本的昂贵流畅,衬衣从西装裤里扯了半边出来。
衬衣领口解开三颗扣子,衬袖挽到了肱二头肌那里。
原本平整得无一丝褶皱的衬衣西裤,此时凌乱得似连续穿了三天三夜。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算好的。
他衬衣领口那里,还别了根鸡毛……包括头发,他身上各处都能看到被“鸡”光顾过的痕迹。
徐愿景就没见过这样狼狈的荣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