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荣聿深和宋悯相谈甚欢。
宋悯难得地发出几声低笑,惊得冯鸽锅里的菜险些烧糊了。
吃饭时。
宋悯跟个和善好客的老太太似的,招呼荣聿深:
“聿深,多吃一点,就当自己家,别客气。”
冯鸽和徐愿景望着彼此,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自家人,外婆不用特意招待我。”
荣聿深脸上竟然也有微笑。
“嘶……”
眼前的一幕幕,太玄幻了,徐愿景没忍住嘶了声。
然后,她便受到了三道目光的注视。
徐愿景:“……”
吃过饭,宋悯说趁着天未全黑,想去院子前的菜地里把草除了,破天荒的没当徐愿景是透明人,指名让她领着荣聿深去村里转转。
村子是靖城排得上号的文明村,民风淳朴,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宋悯说荣聿深住惯了城里,城里空气都是“加工”的,让他感受感受,还说他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徐愿景僵着脸,赶紧答应。
宋悯多少年没给她好脸子瞧了,突然面容温和地主动跟她说话,她可真是……受宠若惊。
荣聿深却道:“外婆,我不急着走,参观不急在一时,我先跟外婆一起去除草吧。除了草,外婆若是不累,便受累给聿深当个导游。有外婆的介绍,我一定能更详尽地感受村子的宁静和美好之处。”
徐愿景失神地看着荣聿深。
她从来不知道,他这么的……心机!
宋悯闻言,竟然也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他愿意跟她这个老婆子待在一块?
他是荣家的二少爷,又是新晋的全球首富,到了这偏僻落后的村庄,也并未露出丝毫不适,相反地,他融入得很快。
不过,这也说明,这位身居上位者的包容和豁达。
平心而论。
宋悯很是欣赏这样的年轻人。
到了菜地。
宋悯原以为荣聿深只是嘴上说说,也不指望他真的下地务农,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让她刮目相看。
谁知。
荣聿深当即脱下昂贵订制的外套,铺到田埂上,对宋悯真挚道:“外婆,您坐,您告诉我怎么做,我来。”
宋悯:“……”
双眼到这会儿也有些愣了,甚至有些茫然,“你来?”
徐愿景已经麻木了。
荣聿深解开衬袖的纽扣,将衬袖挽到精实的手肘上,直接走下菜地,用行动证明,他不是说说而已。
宋悯眨眨眼,忽而笑了。
她当真随了荣聿深的安排,坐到了田埂上。
当然,她没坐到他衣服上。
那衣服想来便价格不菲,她不想糟蹋东西。
“大的是包菜,把包菜周围的杂草拔除就行。”
宋悯指挥道。
“好。”
荣聿深弯下挺括的身躯,修剪得整洁的大手伸向包菜旁的杂草。
徐愿景眼皮跳了下,赶紧过去:“二哥,我来吧。”
哪能真的让他做这种事。
“没多少,你歇着吧,陪外婆聊聊天。”
荣聿深看她一眼,说。
陪外婆聊天?
她还是拔草吧!
徐愿景便要加入进去。
“愿景。”
不由分说的严厉嗓音飘进徐愿景耳朵。
徐愿景背脊骨一颤,看过去。
宋悯盯着她,眼神里的威仪,让徐愿景一下想到中学时期被震慑了三年的教导主任,任再调皮的学生在她面前,也豪横不起来。
“过来坐吧。”
徐愿景吞了口口水,一整个被支配,乖乖地走了回去,在她身边拘谨地坐下,背脊绷得像一把直尺。
荣聿深在管理庞大的荣氏集团时,雷厉风行,在除草这块,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