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全是血……
身上好疼。
她看见一个男人在身上起伏，身体像被撕裂般的疼。
视线很模糊，她想努力看清是谁。
到底是谁？
视线开始清晰，看清他的同时林兮柚无法克制的尖叫。
许子戈……
“林兮柚，林兮柚……”
这声音把她拉出了梦境，林兮柚睁开眼，有些茫然。冷汗浸湿了刘海，一缕缕的贴在额前，她脸色苍白，嘴唇也不见血色。
“你可以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吗？”眼前的医生轻声询问。这是顾生君，哥哥给她约的心理医生。
“我……”林兮柚吞了下口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什么都没有看见。”
顾生君和这个女孩已经认识一个月了，但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虽然林兮柚仍是只字不提，顾医生却觉得这已是极大的进步。
他递给她一杯水，水温恰到好处。
林兮柚没有接，眼神空洞，盯着一块地砖看。
顾医生又把水放回了桌上。
他放了首曲调轻快的纯音乐，也不说话，就坐在一边。
今天的治疗结束了，林沛湛挥起兮柚的手，慢慢走回家。
兮柚比起半年前已经好多了……至少，对哥哥没有那么排斥了。
也终于愿意来见心理医生。
林沛湛父母双亡，就这么一个妹妹，可不能再出事了。
但，兮柚变成这样的原因，却一直没有查到。
“柚柚，我们睌上吃宫保鸡丁还有肉沫烧茄子怎么样？”林沛湛一边走一边温柔地说。虽然他知道兮柚也不会回答，他也只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是最喜欢哥做的宫保鸡丁了吗？今天哥给你露一手。”
“唔……再做一个小葱烧豆腐，好不好？”
“今天哥还学会了做奶茶呢？是你夏姐姐教我做的。夏姐姐你认识的，是哥哥的朋友，以前你们也见过。”
林沛湛一直在讲他今天又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林兮柚突然开口了，“哥。”
很轻的声音，林沛湛却听见了。
“怎么了，柚柚？”他急忙问，特别激动，
兮柚很少开口说话。
愿意开口说话，是好事。
“渴。”
“哥给你买水。”他四处看看，不远处有家店，便牵着兮柚的手往那儿走。
可是兮柚却没有走，“不走，你去买。”她又说了一句话，“在这里等。”
“那哥哥背，就不累了。”林沛湛不放心让兮柚一个人在这儿。
“不要。”兮柚摇头，仔细看，会发现她眼里含泪，“不，不，不要……我不要……”
“好，好，哥哥不背了，哥哥去给柚柚买水。”林沛湛怕刺激她，立马妥协。
他三步一回头，紧紧盯着兮柚。
“给我来瓶水，常温的。再来瓶果汁，都要常温的。”不知道柚柚是想喝水还是想喝果汁。
林沛湛拎着便急忙往回赶。
不见了。
“兮柚！”他往之前那地方冲。
林兮柚听见了沛湛的声音，她站了起来，“哥？”
原来只是路边种的灌木隐去了她的身影，沛湛松了口气，脚步才放缓，“柚柚，想喝哪个。”
林兮柚随便选了瓶，沛湛贴心池拧开瓶盖后给她。
其实兮柚不是没想过趁他离开后，直接冲到马路中央。
只是，刚抬起脚她又放下了。
算了。
哥哥一个人孤零零，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