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了门的法师径直走向小队落脚的旅舍,后面跟着身披黑袍遮盖住铠甲,兜帽盖住脸庞的阿登。
刚走出两步,天空传来一声清唳,法师装似随意抬头循着声音望去,果然瞧见了那个有些痴肥的身影,嘴角微微翘起,复而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一路走来,偶尔遇上几个不开眼的混混,法师都不必出手,重获愈合的阿登就急着表现自己,连下重手,直打得对方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满意收手的阿登也是出了口恶气,得罪不起法爷还收拾不了你们么?
及至到了旅店门前,天空中的那个黑影急扑而下,倏然一惊的阿登正想举盾拦截,却被法师一只手按在了肩上。
这特么是法师?!
下意识要挣脱的盾战士就如被钢铁傀儡夹住了一样,分毫也撼动不得,再一看那手,白净秀气,怎么看也是符合施法者的风范。
就是这力气。。。
也就这节骨眼,那自上而下扑来的黑影羽翼一张,刹住身形稳稳停在了法师的肩上。
这是一只外形类似鹳鸟的禽类,眼下正十分亲昵地用长喙梳理着法师的头发,这鸟儿看着有些肥壮,眼神却是有些人性化的透着狡黠。
“看什么看,没见过爷这么神俊的鸟么?”
多弗拉明戈的一句话把阿登骂愣了,还有这种鸟玩意?
旋即他也明白了几分,只怕这玩意就是法师们的魔宠,而之所以自己的行踪暴露,也和对方脱不开关系。
盘旋在天空的鸟类想要监视一个步兵,那不要太简单,只不过,对方是怎么清楚自己和血帆帮的那些龊唔的?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答案,阿登不敢开口问,张元也不会好心告诉他自己肩上这只贼鸟的那些鬼把戏,更不会告诉他,那位倒霉的码头管理员奥利弗先生在发觉某位外来者与无冬城有着莫名关系之后,就被天上的贼鸟捕捉到了行踪,最后不幸被几个刺客伏击遇难。
“哦,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大老大把你抓回来的?都说了不要乱跑。”
阿登乍一听见这憨憨的声音就颤抖了一下,再看到那个高大粗犷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连门外的阳光都被对方那魁梧身躯所拦住,门内被他投下的阴影染成一片幽暗。
除了法师,这夯货乃是阿登最不愿意面对的家伙。
法师那没什么好说的,连招惹的心思都生不起来,而眼前的这只,这只该死的凶兽!
昨天那一战就是这头半食人魔抡着那根狼牙棒将自己素来引以为傲的持盾防御砸了个稀碎,结果这会儿又是冤家路窄。
“瑞克,你先下去吧,阿登先生是有些事情要和我们谈谈。”
对于自己的老大兼饲养员,瑞克向来言听计从,摸摸脑袋就退到一边。
随后的商谈在由张元、南茜、劳伦斯和阿登之间的小会议中举行。
这场会谈持续了约两个小时,期间所谈论的内容均被要求保密,而阿登这个外人更是被要求“自愿”签署比守密契约更高一级的缄默誓言。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听了太多不该听的,吐露了太多不该吐露的阿登自然明白,自己恐怕没有任何其他选择了。
咬咬牙签下了这份几乎就意味着彻底背弃血帆帮的契约,这位马奇诺帮的老大带着些许恍惚和忐忑走出了大门,冷风一吹,清醒过来的他先是一阵惶恐涌向心头,几个深呼吸后,竟是隐隐有几分窃喜与期待。
“老大,这家伙真的靠得住么?他会不会知道的太多了点。”
虽然有誓约的束缚,劳伦斯还是有些担心。
“法术契约并不能完全保证泄密乃至背叛的发生,尤其是当受术者狠下心宁可为之承受代价之时。”
法师笑了笑,有条不紊地解释道:
“但是,他有什么理由呢?出卖我们所得的还未必能弥补所受到的反噬,更何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