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猛地推开,随后又啪的一声关上。
沈鸾靠在隔间的门板上皱眉,阵仗看起来不小,也不知道聚会开始的时候外面这两个人能不能结束。
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包厢里不好呆,谁知道外面也这么危险。
老天爷,她这是什么鬼运气。
“陈总,你这段时间怎么都不找人家啊,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缠着你了。”
女人嗓音娇媚,甜的发腻。
沈鸾在隔间听的身子直抖,烟已燃到了尽头,她干脆扔进了马桶里。
“不是你说的你最近不舒服,怎么又怪我了,嗯?”
男人声音低沉性感,光是从嗓音里就能听出来是个混不吝的人。
“讨厌。”女人娇羞着锤了一下男人的胸口,“陈总今晚怎么会在这儿啊?”
“怎么,打听我的行踪?想管我啊?”
男人吊儿郎当的笑着,可嗓音里却没有一丝感情。
沈鸾的隔间正对着门口,她开了个门缝偷偷瞄出去,女人背对着她,双手攀在男人脖子上,凑上去想要吻他。
男人偏头躲了一下,容貌落在沈鸾眼里,呼吸好像被人截断了一样,全身被定在原地,刚刚众人口中的主人公此刻就在洗手间里谈情说爱。
沈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毫不知情的二人。
男人头发很短,身姿颀长,此时正懒懒的靠在墙上。
眉骨突出,侧脸轮廓流畅锋利,嘴角勾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眼神带着戏谑的看着挂在身上的女人,他身量极高,女人穿着高跟鞋废力的踮起脚尖攀着他的肩膀。
他连身子都不曾弯,只当看不见女人站的废力,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是戏谑和调笑。
沈鸾搭在门上的手无意识的动了动,多少年了她想,这人还是老样子,天不怕地不怕,一身的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现在连带着人进女厕所都能做的脸不红心不跳,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沈鸾没心思看下去,正准备收回眼神,却见男人漆黑的瞳仁朝她看过来。
他早就知道有人在这里。
沈鸾躲闪不及,二人视线在空中撞上,男人眼神凉的像是冬日里最难化的坚冰,沈鸾愣了一下,率先移开了眼睛。
二人没再逗留太久就离开了,沈鸾在隔间里又呆了一会,才慢慢走出来。
想起刚刚那个人看她的眼神,沈鸾恍惚的想起漫天飘着经幡的雪山上,眉眼间尚存青涩的少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的说着喜欢。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啊,那些事情只要想起来就好像还在昨天一样。
她第一次知道,她们之间被一笔带过的从来都不只是时间,更是艰难的岁月。
是…分隔两地,漫长的岁月。
仰头自嘲了一下,这些她早该知道的,不是一个月,一年。
而是漫长的六年,人心浮动的社会,谁又会在原地等着谁呢。
朝代有兴衰,国家有更迭,更何况仅仅只是一个不重要的旧人呢。
从洗手间出来,沈鸾觉得她今晚格外的多愁善感,大概是因为故人相见,年少时的感情都是炽热又真诚,所以心怀目的的人才会受到惩罚。
……
沈鸾推门进了包厢,里面不似她离开时热闹,反倒是安静的不能行,她四下瞄了几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坐回阮约素身边:“来了什么人吗?”
阮约素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抚着心口回神。
过了一会才欲言又止的说:“刚刚……陈栖梧来了。”
沈鸾剥橘子的手停了停,随后毫无波澜的问:“是吗?还有谁。”
阮约素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还有人,咱们班那个傲娇的不能行的那位姐,老是跟你过不去那个。”
“秦楚楚。”
沈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