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寒气的人弯腰坐了进来,素面朝天,车里的灯照在他脸上,都有一种慵懒的氛围感。
阮约素不禁咋舌:“你这身衣服的颜色,除了你别人倒还真穿不出来这效果。”
墨绿这种颜色基本上都是年纪大的人穿比较合适,现在的年轻人大都爱穿一些黑白灰,饱和度低一些的颜色,要不就是趁着肤色来选。
不过沈鸾皮肤白,个子也极高挑,练舞的人在形体上还没有输过,所以这件大衣在他身上倒是穿出来了矜贵疏离的感觉。
“我们去哪?”沈鸾扣好安全带,窝在座椅里歪头看她。
阮约素发动了车子:“同学聚会。”
“你说什么?!同学聚会!”
现在社会的成年人最怕的几件事。
一是家人催婚。
二是身边的朋友结婚。
三就是逢年过节的亲友走动和各种聚会。
前两个对于沈鸾而言根本毫无杀伤力,毕竟她很早就一个人生活了,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自然也没有被逼婚的烦恼。
至于最后一个沈鸾是离开一个地方就会毫不留恋的跟旧事切个干净的那种人,大学毕业以后昔日同学他早就没了联系。
更何况她出国早,这么些年下来,身边的朋友除了阮约素一个,就再没旁人了。
眼下她听闻“同学聚会”这四个字第一反应就是下车,谁知阮约素早有准备上车就锁了车门:“你还是老实的坐着吧,你上来的时候车门就锁了。”
沈鸾看着扒不动的车门,叹了口气,窝回座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是同学聚会,你要是早说……”
“我要是早说,你是不是就又要找借口不去了啊?,不过就是见见老同学,分个手罢了,又不一定会碰见。”
“再说了,就算是碰见了又怎么着那地儿也不是他家的啊。”
沈鸾:“……”
“你还真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阮约素跟沈鸾是大学室友,不仅如此,她们二人的授课恩师也是同一位,所以也算得上是同门师姐妹。
只不过沈鸾是古典舞出身,大四那年还没毕业就出国留学了,阮约素学的是现代舞,毕业以后就留在了学校当老师。
……
一路上没什么人,阮约素开的畅通无阻,到达酒店门口把车交给了门童,二人奔着三楼包间去。
沈鸾是出国了,但是阮约素一直待在国内,所以每年的同学聚会还是会给阮约素发的信息过来。
只是谁都没想到她还带了一个人过来,还是曾经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过节期间正是宴客的好时候,虽然大部分人辛劳一年都回家了团圆了。
可现在看来倒还是蛮热闹的。
二人一路往楼上走,来往宾客众多,欢笑声时不时地传进耳朵里,到底是阖家团聚的日子,沈鸾心里清楚,阮约素不想让她一个人经常窝在家里。
跟着前面的服务生拐过最后一个弯,阮约素上手推开包厢门,撕心裂肺的歌声冲进耳朵里。
沈鸾抬眼看进去,里面光影交错,香衣云鬓。
包厢很大,她们班里的人并不多,可一眼看进去,人群之间推杯换盏,寒暄应酬。
虚伪又装模作样。
阮约素大步走进去笑骂了一声:“靠,郑京你自己唱歌什么样,你不清楚啊,难听死了。”
郑京站桌子上就着话筒反驳:“哟,您看不上我唱的,您自己来唱啊。”
本想跳下去跟人说话却在看清她背后的人时本能的说了句:“卧槽沈鸾。”
他话筒没放那一声卧槽就这么传遍了包厢,沈鸾闭了闭眼,她之前无聊的时候在手机上刷过一个段子,说有没有什么场合可以称得上是修罗场。
答案有很多,但沈鸾记得一个同学聚会。
她当时一笑而过,现在却啪啪打脸。
很显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