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日光耀眼。
一辆马车缓缓从佳王府里驶出。
踏上王城主路后，马蹄与青石板铺设的地面，踩出了“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
马车内。
小公主赵帜一个人盘腿坐在后面，一只手撑着侧脸，愣愣的透过时不时被掀起的窗帘。
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在她的面前桌上。
则坐着一只公鸡。
不停的在桌上‘嘟嘟嘟’的啄着灵米。
啄着啄着。
公鸡忽然抬起鸡头，歪头看着赵帜，出声问道：
“我有点好奇。”
“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代价，换来了木婉流帮你离开？”
听到这个问题。
赵帜的目光渐渐回了神，目光收了回来，视线投在面前的公鸡身上。
“一份不弱于长公主的资产产业，够不够？”
“一份详细的王庭勘位图，够不够？”
“一份游方阁在王城的部分接头人名单，够不够？”
听到这一条比一条还有劲爆的话语。
卢山忍不住的倒吸了一扣凉气。
如果真的像这丫头说的那样。
那不等于是，把和自己所有的合作方都给卖了。
目的只是为了自己的脱身离开。
嘶！
够狠的啊！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精致的利己主义？
卢山看着面前这个才刚满十五岁的女孩，满脸都是错愕。
好一会。
他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只为离开？”
“值得吗？”
闻言。
赵帜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视线投向窗外，幽幽道：
“我没有大姐的忧国忧民。”
“没有二姐的忍辱负重。”
“论才智，比不过三姐的聪慧过人。”
“比性格，四姐单纯可爱。”
“比能力，五姐能歌善舞，六姐文韬武略。”
“六位姐姐哪一个弱于常人？”
“可是。”
“你看到她们的处境了吗？”
“囚禁，闭塞。”
“整日只能驻于后院，甚至连姐妹间的串门都需要得到内务官的允许。”
“最后只能论文某为王上的灵能储备。”
“这样的日子，换成你，你愿意？”
听到赵帜这带有无尽怨气的话语，卢山张了张嘴。
一时间，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赵帜的怨气还在继续。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那就算了。”
“四王姐，赵颖。”
“那么单纯可爱的女孩，被逼吞毒自尽了。”
“连葬礼都没有。”
“原因就是不尊长辈，败坏王庭声望。”
这…
卢山咂了咂嘴，还是选择闭嘴。
但赵帜似乎已经失去的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盘腿坐在那，眼睛愣愣的看着窗外。
说实话。
卢山之前在长公主那边也呆过一些时日。
原本还好奇，怎么从来没见过其他的公主过来串门。
现在听到这小公主把一些问题挑明以后。
卢山也算是对这个太赵王庭的后宫内部知道了个大概。
不得不说。
这太赵王赵纯是真的渣。
要是在鸡霸山上有这样的妖怪，卢山怕是怎么样都要先弄死了再说。
随后。
马车里陷入了安静。
只要外面的街道吵杂声，时不时传了进来。
闲着也是闲着。
卢山想想，还是从裤裆里掏出那块透着凉意的竹简。
托在翅膀上，一边吃着灵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