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看那驾车之人的一头白发,是老胡无疑了。
见林枭要走,陆蓠立刻变得有点小失落,可能和爷爷住在一起实在有些无聊吧。
“要不跟我去城里住两天?听小月说,过几天是什么‘品花会’,我带你去玩玩。”
陆蓠只是笑笑没说话,扭过头去看爷爷,陆老知道自己孙女的小心思,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女大不中留呀……”
“爷爷最好啦……”说完就跑回屋里收拾了个小包袱,跟着林枭下了山。
又是一路颠簸。
回到家,母亲文氏已在前厅等候,看到陆蓠也一起跟来,竟然有一丝惊讶。
“父亲没回来?”只是饭中闲聊,林枭自从醒来后,并不是经常见到父亲林诚,心想该是个工作狂吧,却没想到母亲竟然叹了口气。
“哎,生意不好做,唐州以前就咱家一个药商,现在多了两家,还恶意竞价,你父亲作坊铺子多转转,免得出乱子。”
询问之下,原来是唐州开琴行的李家和卖祖传膏药的马家,最近都开始做起了药材生意,这马家卖膏药的做药材生意还说得过去,这李家是什么鬼?不好好开琴行倒腾什么药材。最主要的是,还高买低卖,把林家的生意也搅得不好做。
其实这种情况也是预料之中,林家发迹在林枭爷爷那辈,生意的模式说来也简单,类似于二级收购商,药农卖给药材贩子,林家再从药材贩子手里收购,在自己作坊里加工一下,挑挑拣拣,分类分级,然后销往各处。林家也有伙计去乡下收购药材,也有自己开的药铺,凡是跟药材沾边的生意都有涉及,但这生意没什么门槛,林家能做最大,也无非是靠得多年积攒的好声誉。
林枭记在心里,心想这几天出去看看,兴许能帮上什么忙。
陆蓠安静的在边上吃东西,看上去文静乖巧,但却不拘束,看样子并不把林家当外人。
“昨夜里和师傅聊天,师傅说当年捡到我时,身边还有一块玉佩,这玉佩母亲可还收着?”
看着母亲瞬间变了脸色,一脸担忧的样子,连忙又说:
“母亲别多想,我就随意一说,并不是要寻找什么身世。”
“哦,没事,玉佩在我那里,母亲没多想。”文氏又低头吃饭,却没有了说话的心情。心想林诚说得不错,孩子大了自然会问此事,当年她是想把玉佩毁掉的,被林诚拉住了。
林家有专门给陆蓠住的房间,虽然一年也住不了几天,但是丫鬟们按时打扫,却也是干净整洁。林枭回到自己屋里,手里是刚从母亲那里拿到的玉佩,按母亲所说,之前十几年,自己并没有询问过这东西,以至于母亲认为他对自己的身世不感兴趣,这忽然问起,还有点担心,生怕自己的儿子跑了,已经受过一次打击,弱小的心灵已经受不了任何伤害了。
而林枭忽然问起,却是因为昨天夜里的一场梦。
梦里的自己是个婴儿,还在奶妈怀里喝奶。
富丽堂皇的宫殿,车水马龙的大街,奇装异服的人举着仪仗,数不清的贵气车辇拖着冗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进。
车队进了山道后遭遇了伏击,山道两边的树林冲出许多手持利刃的蒙面高手,身着金色铠甲手持银枪的护卫迅速组织起防御。
有蒙面人从断崖借助绳索荡落而下,如木桩般砸在了车顶,飞身蓄力“砰”的一刀劈烂了车厢,将林枭从奶妈手里夺出,一个飞跃便是十步开外,护卫不顾其他人,连忙追了上去,直到悬崖边上。
叽里咕噜说了些啥,林枭完全不清楚,然后身子一轻……被扔下了深谷。
林枭只觉得蒙面人扔自己时那云淡风轻的样子真的是太欠揍了!
最后有个妇人往悬崖下扔了一个奇怪花纹的黑色盒子,可能觉得不过瘾,又扔了一块像是玉佩的东西。
而这块玉佩,现在就在林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