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林垂下头,轻轻的抚摸着盖在身上的锦被,他知道若是他没有来榕城,等城主发现时疫,只要还是祝喜山来榕城,祝喜山同样会劝说城主——杀!与劝说齐王一般无二,而城主也会同意,祝喜山用的是大局一说,来遮掩他的无能!在位者又喜欢大局一说,可真正的大局是什么?
祝青林记得,救治时疫的方子在他出生前便有了,是先祖苦心钻研几十年,又经过几辈人不断完善出来的方子,而这些人中,没有身带巫祝印记之人!平凡的祖辈们,经过几辈人的努力才有了救人性命的方法。.
祝喜山成名几十年,却从未潜心钻研医术……
“爹爹说的轻松,真说公子没想着义诊,再过数日,榕城怕便不是眼下这般光景,到时爹爹或许也会如齐王一般……”
“胡说!时疫虽说传染且不好医治,但并非得者必死!我榕城之所以被齐楚两国争抢,便是因为榕城乃十万之上人口的大城,我怎会让我的子民轻易丢掉性命!”
祝青林抬头,诧异的看向胡起,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难道祝喜山当时劝说时用了别的方法?
胡琴噘着嘴说:“我就是觉着那个叫祝喜山的是个坏人,坏人都善辩,爹爹又是个实心眼的,说不准便会被他骗了去!”
老道忙说:“没有什么如果,如今有公子在,城主放心便是了。”
胡起面露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祝青林笑了笑,说:“城主,不信,无妨。”
老道‘嗯?’了一声,看向胡起。
祝青林又说:“医好,便走。”
老道恼怒了,他问胡起:
“城主是觉着我们不过是一家之言,祝喜山到底如何不能凭我们说了什么?好得很!医好那些病患不过几日时间,到时我们自会离开!”
胡琴也急了:“爹爹当真这么想的?公子都快没气儿了还要义诊,爹爹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
胡起赶紧解释道:“并非我不信,而是祝喜山为医相几十年,若是这般不堪,齐王怎会看不出来?再说,只王室中人染病,被他医好的不知有多少,真说……”
“我明白城主的意思!”老道打断胡起道:“祝喜山确有些医术,如同你城中的医者一般,你说他们为何能开医馆?若是一直医不好,还会有人光顾吗?你能说他们的医术如何了得?”
“这……”
“城主无需烦恼,我们又没要城主做什么,义诊是公子提出来的,如今救治病患也是公子自愿的,城主只需准备好我要的药材即可,甚至连方子都可以给城主,等医治好这些病患,我们离开榕城,或许再无相见之日,城主有何可烦恼的?将来城主若是有机会,自当与医相多走动一些,我们是孙子,他可是爷爷!”
胡起被老道说的有些尴尬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想再解释一番,胡琴却嚷嚷道:“爹爹他日若是跟那个姓祝的一道了,我便离家出走,再不归家!”
老道好心提醒:“我们公子也姓祝。”
“公子不算!”
胡起长叹一口气说:“道长不用激我,祝喜山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
“啊?真的?我怎不知?”胡琴高兴的问。
胡起不理胡琴,接着说道:“我也只是有这个疑问,若祝喜山真如公子所言,还能有今日的地位,我劝公子千万莫回林江城!”“爹爹所言极是!”胡琴更高兴了。
胡起狠狠瞪了胡琴一眼,继续说道:“别的先不说,那五名祝家的人,如何处置?”
“对哦,说着说着,把他们给忘了,要我说……”
“闭嘴!”胡起真想将胡琴的嘴封上。
“将他们,送去,二楼。”
老道一下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问:“是否告之实情?”
“当然。”祝青林说:“都治完,再医治,他们。”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