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略略沉吟。
旋而摇头,否定了苏尘的猜测:“那般气息始发于清源妙道真君庙宇,我去那庙宇探过,只知此气脉根源在真君庙中,但却不知其从何而来。
然可以证见的是,此种气脉位格远远高于香火之气。
气脉交织于灌县地块之上,已经是形成了法则至理一般的事物。
师弟,你可有感觉,这灌县地界与我们先前经历过的诸多地域都很不一样?身处此地,倒让我有一种像是身在山门中的感觉。
本寺之内,四季分明,无有天灾频生,四时节气演化皆有迹可循。
而当下的灌县,虽然没有心佛寺内那样祥和,四时变化皆有规律可循,但总归不是如山下诸多地方那般,充满了错乱无序,与频仍灾厄了。
若非如此,那位张老爷子也绝不可能存活至今,享受到四世同堂的光景。”
“师姐是说——”苏尘内心生出某种预感。
迎着他的目光,虚灵点了点头,猫眼里亦有亮光迸发:“我是想说,灌县之地颇有神异,可能有大能力者以类似柱世一般的手段,支撑起了破碎的法则,也或是,稳住了这处地域即将破碎的法则,使之能大体维持住平衡,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若真有这样一位存在,那么极可能是诸气脉勾连的源头,是真君庙里的某位神圣!
苏尘一瞬间通明了虚灵话外之意,袖袍下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徐徐道:“师姐离开以后,又有一伙同门来到张家,言称要来租房住,实则是想借机祸害张家女性,我未及出手,张老爷子便将人请出了自家。
但我料定那几个同门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必然会对张家有所行动。
或许就在今夜。
贫僧有所预感,那些同门必定不能得偿所愿,张家或无损于这场劫数之中——原因当在师姐所说的那笼罩整个地域的气脉之上。
你我今夜不妨静观变化,以验证种种猜测。”
“倒是凑了巧了。”虚灵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届时就算你我猜测错误,及时出手,也不会让张家受到什么损伤就是。”
——
梅山绵延于灌县之外,将县城及周边村镇包围起来。
苍茫群山间,树木苍翠,林中亦不乏野兽穿行。
入夜,山下一座小庙内。
七八个和尚聚集于此。
庙中供奉的真君造像已被心佛寺门人斩去了头颅,造像亦被推下神坛,摔得四分五裂。
一上师和尚将真君头颅放在地上,一屁股做下去,几个修行僧围着他坐下,他身前生了一堆篝火。
篝火四周,一根根铁叉串着种种肉干斜插于砖缝里,火焰不时蓬勃而起,将肉干炙烤得滋滋冒油。
在那红衣上师对面,虚真正襟危坐,他作为三妄院入门弟子的引路人,参与了此次金刚试,身后跟着的入门弟子仅仅一个,自然就是‘虚凡’。
‘虚凡’不时伸长脖子,去嗅那些肉块散发的香气,一脸贪婪之色,浑然不似其当日在三妄院主殿之内,那般呆板如木偶的样子。
红衣上师转动铁叉,瞥了老神在在的虚真一眼,咧嘴出声道:“我们今夜要去城中快活快活,白日里正好寻着了目标,那一家子里有不少长得还算丰腴的女子。
虚真师弟,你我不妨同去?
从前在山门内那般憋闷,如今下了山来,可不得快活快活?”
虚真淡淡瞥了对方一眼,摇头道:“不去。”
临行前天蛇法王还有过嘱咐,告诉他灌县此地颇有神异,有一尊状态不明的古神沉睡于此,在此间做事须要谨小慎微,否则,纵然未有惊醒那古神,只是惊动其气息,也足够杀死自己千百次了。
像对面红衣上师虚甲要做那些事,简直就是在取死。
他自不会跟着去做。
今次带‘虚凡’参与此次金刚试,第一等要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