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青辞面前哭的人非常少,但其中一个对她的影响却非常大,那就是她的母亲。
小青辞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哭,她的母亲也会跟着哭,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看着母亲通红的双眼和痛苦的神情,仍处在懵懂年纪的小青辞却渐渐减少自己哭泣的次数。
要是实在没法控制了,看着望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而低声哭泣的母亲,小青辞也会流露出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表现。
她会渐渐停止哭泣,用着不成熟的语言系统来安慰自己的母亲。
在她幼小的认知里,仿佛只要她一哭,那就绝对会有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
眼前这个陌生人虽然她从来没见过,但是他居然和母亲一样,在她哭了之后,也跟着红了眼睛。
自己哭=母亲会哭=面前的陌生人会哭=自己又犯错。
这个公式在脑海里一成立,泪珠子不停滚落的青辞顿时不敢哭。
对面的陌生人好像快要流泪的样子让青辞本能地按照她安慰母亲的那一方式来安慰他,果不其然,这个方式真的很有效果。
戈殷惨白的面色在青辞不知轻重的擦拭下染上了绯红,甚至还能感受到擦破皮后的刺痛。
但戈殷已无暇顾及青辞这么做会不会让他产生破相的风险,那双竖瞳此刻紧缩成针芒,一瞬不瞬地盯着青辞看,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极度荒唐的想法在心中凝实,戈殷艰难开口:“阿辞,你现在几岁了?”
青辞迷茫地看着他,一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表情。
别看青辞能够说出安慰人的话,但记忆絮乱到一岁多一点的她对于戈殷如今的问话根本不能理解。
他是在叫她吗?什么叫做几岁了?
分外迷茫的青辞根本做不到完全理解的程度。
完全没想到青辞会失忆成幼崽,还是那种有可能还没断奶的幼崽时期,戈殷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还没等戈殷彻底理好自己的思绪,怀中的青辞就打了个哈欠,通红的双眼染上了一层水雾,只不过这次却不是因为哭,而是她犯困了。
虽说现在的她并不是真正的一岁多的小孩子,但是现在这具身体也不能给她提供充足的能量来维持长时间的清醒,特别是青辞醒来后又哭了一场,就将这个清醒的时间又缩短了一部分。
青辞躺下戈殷的怀里,脑袋像是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身体的高温仍未消下去,但青辞的醒来却给戈殷带了不小的希望,想要一起离开的想法被压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阿辞变成现在这幅情况是怎么回事,但是总比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来的好。
食指划过青辞的脸颊,将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从她的脸上拨至脸侧,以防青辞睡着时会不舒服。
周边的环境温度还是居高不下,每一次呼吸,带入肺腑的空气就像是着了火般炽热,让人变得口干舌燥。
弥漫在平流层的火山灰向大地飘落,就如同寒季时的鹅毛小雪,只不过比起纯白无暇的雪,这些呈灰黑色的火山灰却是饱含危险的。
绿油油的植被被火山灰一点点覆盖住,一夜过后,天地间只余一片灰黑,就像是黑白默片般,一片寂静。
经过一夜休整后,兽人开始向他们最初定好的目的地走去,而原本想要离开,但后来不知怎么又留了下来的戈殷回归到他在队伍里的位置上。
蛇尾上狰狞可怕的伤口被他草草收拾了一番,虽然没法像白晶那样立即见效,但总算是止住了血。
至于青辞,昨天的清醒似乎是消耗了她不少的能量,使得她一直睡到了现在。
但让戈殷担心的一点是,青辞身体不正常的高温一直持续不降,哪怕一整夜里戈殷不停变换蛇尾的位置去给青辞降温也没用。
换做是别的雌性,身体一直都是这么高温,估计脑子都坏